黄陂面上有些受辱的神色道:“小儿狂妄!我岂会贪图你劳什子功法!不过是小老儿有看遍天下武功、奇毒之念,才会好心要救你一命。你若不想治我也不强求,说出伤你之人姓名即可,我自会找到看个究竟。”
公孙邪仔细回想了一遍,确定江湖上不曾听过这么号奇怪的人物,思虑片刻道:“阁下到底是何人?你若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便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黄陂笑了一声道:“说出来怕吓到你。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很容易能知道是谁打伤了玄门叛徒。”说罢掉头要走。
公孙邪当即出招,他知道黄陂身法敏捷,起手便全力一击。
黄陂感受背后剑气袭来,连忙闪避,公孙邪剑尖一挑,并不是为了黄陂,而是削断了他背后的布袋。
白毛猴子落在地上,左右一看,竟跑到了公孙邪身后,爪子抓着公孙邪衣摆,活像个怕生的孩子。
黄陂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你你——”指着公孙邪气得不行。
公孙邪看了看脚边的猴子笑道:“这猴子虽不是我家养的却胜似家养,阁下若想要,只能拿点东西来换了。我无意讹诈阁下,只是逃命途中撞见了,又不知阁下身份,始终难安。”
黄陂气得够呛,看看白毛猴子又看看公孙邪,咬牙妥协:“你师祖乃永生教首席医师,臭小子,把猴子还给我,快说伤你的是何人?”
公孙邪心中巨震,暗道不妙,又惊觉太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面上佯装失色道:“竟是邪教魔头!我宁死也不要你治,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点玄门的消息!”一把抄起猴子就跑。
黄陂气得笑了,一面追一面道:“臭小子你有病啊,我不过问你伤你的是何人,哪里想知道你玄门的消息了?再说你不是叛逃了吗,还紧张玄门作甚。”
公孙邪停步持剑防备道:“师门养我教我,我叛逃实属无奈,绝不会与你这魔头为伍,坏了师门名声。”
黄陂翻个白眼道:“都是混江湖的,哪家手上没沾点血,怎地玄门就正气浩然,永生教就是邪教了?莫说其他,玄门与奇门同出一脉,玄门当代主攻毒术、机关、奇门遁甲等杀伤大的东西,奇门则向来研习医术、乐器等风雅之物,也比玄门要温和得多。”
“那永生教呢?你为何叛出奇门投靠了永生教?”公孙邪犹不放松警惕。
黄陂一噎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叛出奇门了?奇门弟子潇洒随性,出师之后自行抉择去路,我不过是在永生教做了一个医师治病救人,算什么叛门?至于永生教,江湖纷争本就无止无休,永生教也只是其中之一。”
公孙邪有些被说服了:“你说得有些道理。你既然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论理我应该把猴子还给你,但它如此怕你,你该不会是要拿它去吃猴脑吧?”
黄陂拂袖道:“我要吃猴脑用得着上这野山来抓?我是听人说这白毛猴子有识药之能,抓着了指望它往后能为我找寻奇药。你也是医师,当知许多奇药都是可遇不可求,畜生的运气有时候比人好。”
公孙邪点头:“既是如此便将它给你吧。”把猴子放下,黄陂立马上前抓住猴子,塞了粒药丸把它迷晕过去。
公孙邪又道:“虽然我与阁下同为医师,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黄陂急忙道:“臭小子你还没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公孙邪奇道:“阁下为何如此执着?”
黄陂反正已经被知晓了身份,索性道:“我对疗伤独有研究,见过被各门派所伤之人,如今来了个没见过的,自然好奇。你知道医师总喜欢挑战疑难杂症。”
公孙邪道:“我明白。伤我的是天不老府宗沈残月。”
黄陂双眼放光道:“居然是天不老!天不老多女子,向来和江湖没什么瓜葛,连武林大会都不参加,让我一直无从研究其武学会造成的伤势。二十几年前天不老因为温碧水和玄门反目,本以为要打起来,结果沈千结居然只是关闭山门就再无下文,让我错失了见识天不老武学的良机。今日终于能得见一个伤在天不老手上的人,哈哈哈哈哈……”
公孙邪看着笑得开心异常的黄陂无比莫名:“……阁下的爱好还真是奇特,这下我相信你不是为了《春秋论典》来的了。”
黄陂一副你不懂行的表情道:“稚子无知!我若能治得了天下门派和□□,就是江湖第一医师,如此荣耀,什么能比得上!”又问,“《春秋论典》是什么东西?”
公孙邪不由好笑又蔑视:“我玄门毒术之最,阁下居然没有听说过?”
黄陂道:“玄门毒术之最?在你身上?”突然眼冒精光,一把抓住公孙邪,“里面的你都会,还是偷出来打算学?无所谓无所谓,你跟我回永生教,你负责下毒,我负责解,等我解遍玄门毒术之最,往后江湖第一神医的名号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公孙邪无言以对。
居然这样就进了永生教?
这就进去了?
真的不是骗人的吗?
感觉好假。
比自己叛门还假。
真是可喜可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我已经在神经病的路上狂奔不复返了……下章大侠归来。
第7章 第六章 伤情
十年后。
永生谷在山之南,外有深渊极火常年燃烧,谷内四季如春,百花常开不败。
公孙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