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韩衡奇怪的是,在他有限的认知里,男人跟男人,做完之后不是要好好清理一番,以免拉肚子吗?第一天在听鸿楼庄灵就显然没帮他清理,第二天一早都还堵着门儿,回来以后也是,每天都以韩衡被弄得晕过去收尾,他醒来时明显感到身上黏糊糊的汗液都擦过了,就是屁股里总跟有东西似的。等庄灵走了之后,他再万分羞耻地自己去清理,却又弄不出什么来。
到底做完以后,庄灵有没有把他的子子孙孙弄出来,终究成了个谜。
这几天韩衡都黏在床上过的,才一下床,就觉得怎么走路怎么不对劲,有点合不拢腿。他硬是把膝盖顶直,在房间里来回对着镜子走了好几回,看着没那么明显了,才敢走出去。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都习惯了他不吃早饭。
想起来那天早上起来,庄灵哄着说要给他买好吃的,结果俩人起床都已经下午了,后来他人又被匆匆叫回王府,什么都没吃上,韩衡就一肚子的火。
“碧根!窦招财!宋三儿!人呢!”韩衡骂骂咧咧往外走,一边儿揉了揉屁股,他的大腿根也疼得惨无人道,每迈出一步都要巨大的勇气,额头上也渗出一片细汗。
“哎,少爷!”碧根连忙小跑着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小的。
小的那个肤色黝黑,俩眼睛虎头虎脑的看着很机灵。
“小招财,怎么跟那天刚来不一样了?”韩衡戳了戳窦招财圆润了点儿的腮帮子。
窦招财不答,眼神依然带点儿怯。
“少爷问你话呢?木头桩子。”碧根戳了一下他脑门,脸上堆满笑地转过来回韩衡的话,“那天来的时候他才坐了船,有点晕。这几天没活,咱们园子里伙食好,这不,反而胖了点。你别看他这个样,木得很,得花大工夫教。”
韩衡理了理袖子,长长吁出一口气,“行,你盯着点儿。那群招进来的群舞,工钱都结了吗?”
“从账房那儿支的,都结了。”
“今天早上你们上哪儿躲懒去了?不在院子里听差。”
“都在角房上坐着,没走远,”碧根掀起眼皮偷偷看了眼韩衡,韩衡没戴面具,几天没捂着疤,看上去没那么肿了。加上此时青天白日地照着,颜色显得浅些,没那么可怕,“小王爷不让我们在门外守,隔壁几间屋也不让人呆着,我们也只好躲得远点,免得招小王爷的骂。”
庄灵不让人离得近,是怕别人听了动静去。韩衡脑筋一转,登时侧脸带耳朵全红起来。
他绷起脸,“以后小王爷来我屋,你们就放假去,让他一个人伺候我。”
碧根掩着嘴偷笑起来。
韩衡眼一瞪,“笑什么?”
“少爷,我们还是不能躲出去,夫人的人过来探了好几次。”
韩衡都好一阵没想起他的便宜娘来了,这一连数日也没过去给薛云请安,顿时心里一咯噔。
薛云不让他和庄灵像从前那么混,要是让薛云知道了,想必又是好一顿说道。
“你怎么跟我娘说的?”
“说听鸿楼那边儿还要扫尾,都推说少爷不在。”碧根道,“好几次夫人的丫鬟要进来看,都让合桃化解了,那丫头灵性着呢。”
韩衡松了口气,点点头,心有余悸道:“别让我娘知道。”
“其实少爷,此事大可不必瞒着夫人。京城里有点身份的公子哥这么玩的多了去,小王爷身份尊贵,又还没成家。还有好几年自在日子好过,只是要想个长久的法子,总推说您不在,早晚会穿帮。”
韩衡觉得碧根说得很有道理,吃了饭就在那儿想怎么能把薛云瞒得滴水不漏。况且,他真没想那么长久。
裴加是个现代人,不太吃礼仪尊卑那一套,他的那套道德lún_lǐ观,放在这儿说出来估计是大逆不道。不过看多了名存实亡的婚姻和感情,加上他自己爹妈都那个样,裴加对婚姻从来没有信赖感。他一个玩得好的女演员,每天跟不同的大老板大款约会,出口就是:结婚怎么了,结了还能离,拆散一对是一对。
裴加还不至于那么极端,毕竟他是男人,在现代婚姻当中,处于相对不太吃亏的那方。但他一直有个观念:合则聚,不合就一拍两散。
有那张纸的都这样,何况还是俩男的。
而且他跟庄灵现在不管床上床下,正是如鱼得水,头脑发昏的热恋期,真让他想长远,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这他妈本来也不是他一个人想就能成的事。
韩衡没意识到他其实已经在想以后。
中秋之前,庄灵即将带兵出征,俩人相聚的时间,就这一两个月之间。说不定这两个月就已经掰了也有可能,薛云那里,自然能瞒先瞒着。
先厮混过这两个月再说,起码现在,韩衡还很稀罕庄灵,庄灵在床上折腾他那个劲头,估计也正稀罕他,没必要现在就给彼此找不痛快。
韩衡优哉游哉地吃过早饭,端着个小马扎,想把他院子里那些野生野长的花花草草修理一番。
这一个月忙得气都没好好喘过,好不容易得了一天清闲,他哪儿也不想去。
郎大夫就像掐着点来的,韩衡马扎还没坐热乎,人就来了。
把郎大夫请到屋里,韩衡已经敞着窗户透了快一个时辰的气,下人把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却还是心虚地摸了摸下巴,瞥郎大夫一眼,见他似乎没什么异样,才放下了心。
郎大夫仔仔细细给韩衡把脉,望闻问切那一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