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
我倒了杯凉白开直接递到他手上,他立马来了意见,“就没有速溶咖啡之类的吗?茶叶末也行啊。”
“我这算跟你客气的,甭想支使我去烧水。”
说完我坐到床沿上,正对着微弱光线中的他,还是那句话,“怎么找来了?”
他的表情有些模糊,“只是来碰碰运气,不知道你搬没有。”
“你喜欢答非所问,”我把埋在一堆衣服里的半包烟找出来,塞在嘴里一根,扔给他一根,他接住后却收在口袋里,又把自己的烟掏了出来,回敬我一根,“抽我的吧。”
“……我忘了你只抽中华,”我接过来也放在一边,“苦得很,我不喜欢,还是便宜的好抽。”
“呵,你也真没怎么变。”他自己点燃吞吐了几口,屋里的空气便更粘稠了。
“……亏你还记得路,不是只来过一次?”
“也没多久啊,”他想了想说,“一年半而已?”
“两年半。”
“……都这么久了啊,一点儿没觉得。”他不明所以地笑笑,“不过那天在办公室,还真被你吓一跳。”
“以为我来讨fēng_liú债了是吧?”
“呵呵。”他默认般地继续笑着。
我把烟灰轻轻抖在地上,“我还能那么无聊?”
“也是,况且你以前好象没去过公司……”
“你家也只去过两三次,一直住的宾馆,”我淡淡地补充道,“你不是怕我赖上你吗?”
“怎么说呢……”他吐了口烟看着我,一贯的表情又出来了,带点戏谑,带点玩世不恭,我眯起眼睛,平静地欣赏着。
“最开始的时候是怕你赖上我,后来倒有点希望你赖上我,最后我都想赖上你了,哈哈。”
“哦?”我冷笑到,“那又说明什么?”
“……说明你很有魅力。”
“说明你很滥情才对吧?”
“当然……比起你谁都是滥情的。”他的语气别有意味。
“怎么说?”
“你没情啊。”
我无声地弯起嘴角,看了一眼左手腕上扎得紧紧的手帕,这是连睡觉也不会取下来的东西。
“情是有,在那人手里死了,”说着我抬起头,“若再有,在你手里难保不会又死一次。”
“说得好啊。”他摇着头,口气却是薄薄的揶揄。
“我没想到你的新猎物是他,可怜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判他进坟墓?”
“……我对他可是认真的,”他笑着纠正我。
“我信啊,呵呵,你对我也这样说过。”
“……我承认,”他满不在乎,轻易地避过我的锋芒,“过去是轻率了点,碍着你了的话,我道歉。”
“过去?”我一瘪嘴,改变了一下坐姿,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那请问你现在是来干什么的?别说你只想找我叙旧啊,陈旭阳?”
痛死了,妈的……
几乎开始后悔用了那么痛的办法,不过据说,这样断气的人死相是最好看的,不但四肢保存完好,肤色还会变得白白嫩嫩。难为我妈那么争气,给生了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姿色,我再怎么也得给她老人家个面子,不要把自己糟蹋得太狼狈。
说得贬低了,她其实一点也不老,她还很漂亮,幸好我什么都随了她,否则我很难想象我那肥头大耳五官错位的生父能给我留下什么可怕的遗传因子。
意识随着疼痛渐渐蔓延开,仿佛被水声冲淡了,我的身体泡在浴缸里,像沉浸在母亲的羊水里那么温暖,一点也没有害怕。
手腕像年久失修的水管,颓唐地垂着,血液汩汩地往外冒,在苍白的手臂上勾勒着狰狞纠缠的藤蔓,再落到地面上开出大朵大朵的红花。
恍惚的水声中,开始夹杂了脚步声,叫声,哭声。
“……颜颜……颜颜!”
我想喘口气,却被喉咙中一口水呛住,剧烈地咳了几声,她的脸由此清晰起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你走!不回来了……我们不留在这儿了……颜颜……你醒醒,不要离开我……我听你的,我们明天就走!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她紧紧地抱住我,快把我勒得窒息而死,我吃力地挣扎了一下,意识如同陷进沼泽,越用力越是沉溺下去。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沾上血污的脸,上面精雕细琢的妆全花了,烫得如同公主般卷卷的头发现在也和疯婆子没两样,天花板的灯光开始越来越强烈,最后变成明晃晃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住口,妈。我不姓颜…………我不……姓颜。”
“两年半……”他略微琢磨了下,“你该满十八了吧?”
“……还有半年。”
“呵呵,”他笑得暧昧,“那我今天不能留下过夜了?”
“少假仁假义,以前翻云覆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下留情?”我将烟头摁灭在桌子上,起身靠近了他。
“我良心发现不行吗?”
“不错,丫学着装蒜了,”边说边轻轻坐到他的腿上,贴到他的胸前,手顺势往下摸去。
“别,我不想犯罪。”他小声笑着,抓住我不安分的手,“遵纪守法好。”
“那我不要你钱,你情我愿的,犯不上mài_yín嫖娼吧?”我说完,另一只手熟练地将他的外衣退下肩膀,又从腰间摸进裤裆里。
“想我没?”吐一丝热气在他耳窝里,很快感觉到他下身的反应。
“……哼,还说你不是来偷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