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棋松开手,颓然的倒在床上:“你知道么,赵箐没走成。”
秦炎挑了挑眉,等着谢棋说下去。
“她昨天来找过我,说她现在走不了了,得留在国内念大学……她说不想和我分手……我们开了房。”
秦炎一股子怒火腾的就上来了,他想骂,谢棋你他妈贱不贱?那女人甩过你,干脆利落,哪里有半分情意?如今一句想回头,你他妈就跟她上床了?
可他还是紧闭着嘴,骂什么?自己有什么资格骂?谢棋贱不贱都是他自己的事,亏吃的多了,秦炎再不会跑去管谢棋的这种事,到头来谢棋反过来骂他,说你他妈不是一样的贱,只是没和赵箐一样上他的床……秦炎想,谢棋说得出这种话。
谢棋抽出一支烟,淡淡的说:“想骂我贱吧?操!我没和她上床。”
秦炎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冷笑:“那你们开房干吗?谈心?”
谢棋说:“她说她是真的喜欢我,第一次给我也无所谓……我操!老子图她个第一次干啥?我把她丢房间,自己走了。”
秦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大笑起来,他想谢棋这人真狠!故意带着赵箐去开房,结果把人家晾在那里,自己竟然先走了……是个女人都会气疯吧?更何况还是赵箐那种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女生,想到她目瞪口呆留在酒店房间里的样子,秦炎就笑得更加收不住。
谢棋也笑起来:“不生气了?”
秦炎的笑容僵在脸上,看向谢棋:“生气?我?为什么?”
“你不就怕我跟赵箐和好吗?一听我和她开房去了,脸都青了。”
秦炎脸色一变,忍耐住,半晌,冷笑道:“难道你觉得我在吃醋?”
谢棋呆了呆。
秦炎说:“还是你以为,我应该吃醋?”
谢棋脸上青白不定,要开口,却被秦炎抢先了:“谢棋,你没想过要喜欢个男的吧?”
谢棋开口便骂:“我操!那是变态!”
秦炎笑起来,慢慢的说:“那不就得了?”
谢棋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他。
“我和你,了不起也就这样了,相互的闲事管多了那就真叫变态了。是不是,谢棋?”
谢棋愣愣的看着秦炎那张带笑的脸,那种无辜的,好像在和他讲道理一样的笑脸。他满腔的欲火霎时间被浇灭的干干净净,他想秦炎说得对,再这么下去就真会成变态了……然后他想起来,很久以前起,秦炎就再没管过他的闲事了。
谢棋终于笑起来,挑衅般的吐了一口烟在秦炎脸上:“你说的对,刚才就当我抽疯,跟你上床?老子他妈疯了!”
谢棋抓起衣服,穿好,打开门离开了。秦炎还是维持着靠在床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想得多了,就危险了。
秦炎看看日历,暑假快要结束,他和谢棋也要各奔东西,这种时候,这般境地,他或者他,如果只是一时受了蛊惑踏错一步,总要留一个人清醒,总要有收回的余地。
谢棋说, 他不是变态,他们都不是变态。秦炎冷笑,对,他们谁都不能做变态。不能碰,那就不碰,谁没有个年少无知,行错踏偏?
那么,开学了就好了。
离开了就好了。
6
八月转眼间结束,秦炎拎着箱子去了学校,他父母舍不得他住校,可学校离家里实在是远,每天来回的跑秦炎受不起那折腾。于是他爸妈只好让他读住校,还非要一同去看宿舍,深怕自家的宝贝儿子受一点苦。
报到那天秦炎他爸妈把他送到学校,陪他报了名,看了宿舍,颇为满意的离去了,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叮嘱,每个周末都一定要回家啊,还有还有,不要忘记常给家里打电话!
秦炎只好笑着点头,心下叹气,他好歹也是十八岁的人了,来念书又不是来做苦工的,有那么不放心么?
再看看,这宿舍还真是豪华,真个什么都齐全,合着他不是求学来了,整个享福来了!
同宿舍的室友还没到,秦炎动手打扫了下卫生,整理好了床铺,洗了把脸,休息了一下,决定出去逛逛,认认路,好歹食堂和教学楼的方位先摸清楚再说。晃了快一个小时,再次感叹,这学校还真他妈大啊!看看表快八点了,有些累了,便准备回宿舍。顺着原路往回走,才发觉宿舍不远竟是一片荷塘,白天的时候没注意,月色上来了才看到映入满眼的莲花,摇曳生姿,清幽阵阵。
秦炎正准备好好驻足观赏一番,忽然听到一阵阵的咳嗽声传入耳中,本来不在意的,可那咳嗽声好像没得停,一阵紧似一阵,秦炎最后不由得心悬起来——这人不会活活咳死吧?
不放心的走过去瞧,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坐在树下的石凳子上,弯着腰,手捂着嘴,肩膀还在微微的颤抖着。秦炎看清楚他指缝间已经渗出了血丝,吓一大跳……哇咧,电视剧里面得痨病肺结核的那个吐血法也就这么夸张吧?
那男人咳了个半死不活,终于止住了,抹了下嘴角,喘着气抬起头,突然看到秦炎盯着自己,也吓一跳。
秦炎迟疑着说:“你……要不要上医院?”
那男人愣了一下,一下子笑起来:“抱歉,吓到你了?我抽烟呛住了,不碍事。”
秦炎张口结舌,抽烟抽到吐血,还真第一次瞧见!再看他的指间,果然还夹着半支烟。
趁着月色看清楚眼前的人,面貌普普通通,忽略那副土气无边的眼镜的话,倒也年轻,秦炎琢磨着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