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这么客气。”胡迟摆摆手,理所当然地走在前面推开门,刑堂无窗但也一直有法阵照明,可是外面的阳光仍旧感觉有些刺眼。
他眯了眯眼睛,状似无意地说道:“春天到了,你的那个兽宠可能有些不对劲。我建议你还是给它找个伴,利于和谐。”
“……啊?”玄钟没太听懂他说什么,但也没敢再问,只是敷衍道,“好好好。”
又是个春天。
闭关之前是春天的末尾,醒来之后竟然是冬雪刚融绿意渐起。
胡迟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这倒是一个新的开始。
“要带阿真一起去?”白忌和他往传送阵的方向走去时,看了一眼依旧跟在他身后的阿真,“你不怕老毛看到不开心?”
“这有什么,”胡迟倒是不在意,“并且阿真这一次是为了祝福他们的,对不对?”
这最后三个字就是对着阿真说的了。
早就知道这次回去是为了冯娘的亲事,阿真在胡迟的指导下还特意准备了礼物,听到这句话就点点头,不言不语。
得到了阿真的表态之后,胡迟继续说:“等参加完他们的喜事之后,我就要让阿真恢复原形重新修炼了,他吃的那颗化形丹并不寻常,只能毁了因化形丹带来的容貌改变。”
白忌皱眉:“那要很久?”
“谁知道呢。”胡迟摊手,“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他早就想到了好主意。
临北城一如三年前,不过这一次没有那长街百席,原本放着席桌的位置换上了各式各样叫卖的小贩。胡迟他们先是到了原来冯娘的客栈,明日老板娘的大喜事,这客栈自然是关门大吉。
周围的邻居看到这店门口站着几位容貌出众的外地人,都主动说:“这家店已经在外兑了,老板娘恐怕要去做新嫁衣了!”
“新嫁衣?”胡迟疑惑,在他听到白忌转述的那封信时,他还以为老毛他们不愿意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而这些街坊邻居却是听错了他这个疑问的意思,忙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听说还是临江楼的掌柜呢,两人青梅竹马都怪那杜家强撸去让冯娘嫁了那家王八蛋。”
“可不是!那家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幸好太子明察秋毫,把他们一家都下了大狱!”
太子?
胡迟和白忌对看一眼,白忌向前询问:“这京城离临北城也是要快马加鞭十余日才能到,太子怎么?”
“哎呦,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说话的街坊惊讶道,“那这事可真是说来话长。”
说起来这也要是到最开始冯娘嫁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其实是临北城知府的连桥,但是比起百姓认为的清廉知府,这户人家可就算是流氓行径,他们的独子更是被宠得无法无天,冯娘新嫁三年连新婚之夜都不曾见过自己的夫婿可见一斑。
“也幸亏冯娘逃出了那家的魔掌。”那街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曾经嘲笑过冯娘的人没有她一样。
后来又一位京城杜家女嫁到了临北城,那女子可不是冯娘这种被挂在名下抱养的,她是正经的庶出,听闻那京城杜家还是官宦之家,哪怕是个庶出嫁到了临北城知府中,也是当之无愧的主母。
“当时那流水宴摆了三天三夜,都说知府大人娶了一个有钱儿媳妇,那几日临北城的热闹你们没赶上也真是可惜。”
胡迟轻咳一声,对上白忌视线的时候笑弯了眼睛,转过头则是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说说’的好奇。
“结果那位杜家女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她原来是京城杜家安置在我们临北城的眼线,京城杜家和外面那些人已经勾结起来了。听说啊,知府大人的那位连桥可就是外面那些人在临北城安插的暗桩。”
“嘘!你这可要小声点儿。”别人听到了这位街坊的话,忙低声斥道,“那些人可是无所不知。”
“那些人……”胡迟也压低声音凑近他们问,“难不成是蛮荒野蛮人?”
街坊看了看胡迟的脸,犹豫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我说的这些话你听听就够了,比别瞎说。”
胡迟瞪大眼睛更凑近他们,点点头。
“那些人他们……其实不是人,是恶鬼。”
“他们无恶不作,吃小孩的肉,扒少女的皮,能飞天遁地杀人抢掠,还怎么都死不了。”那街坊说道这自己都打了一个寒颤,“那位杜家女和知府的连桥串通消息之后,能用特殊的方法瞬间传递消息给京城杜家。听说那杜家女绣出来的蝴蝶都会说人话,还有人说杜家女面若十七,实际上早就是七十多岁的老太婆了。”
“当今天子年过半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就是因为杜家呈上了这长生不老的法子,才一夜之间位列丞相。”
“幸亏太子微服出巡小心查探,去年终于让他找到了京城杜家和临北城那些人的联系,他当场斩杀了知府连桥一家人,听说那些人死后立即变成了白骨,分明就是死去多时被恶鬼占了身子。”
胡迟和白忌并未说话,这些人却是东说一头西说一头越说越激动。
“杜家和恶鬼牵连,意图统治我们国家,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幸亏太子及早发现了他们的密谋,一纸诏书让京城杜家入了大狱择日处斩。当今天子因听信小人而险些酿成大错,当众写下了罪己书,去寺中为国祈福,到今天算起,太子已经监国六个月了。”
“这里面也多亏了国师大人。”只听那街坊这么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