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时间,竹屋里面只剩下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临烧好水进来洗澡的时候谢惟安又灵感突发了一回,脏衣服就这么扔在一边,而要换的干净衣服被他用当宝贝似留着的塑料带包着带进来了,这样就解决了洗完后换衣服的问题。
当毛巾浸湿了热水按在肩头流下去的时候,谢惟安忍不住舒服的闷哼出声,多久没这样正儿八经地洗个澡了,平时实在受不住了也只是烧点儿热水擦擦,这样一贯爱干净的谢惟安总觉得不自在,甚至偶尔还会洁癖地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异味,越觉得就越擦澡擦得勤,勤到最后谢惟安都觉得自己快被自己憋出心里疾病了。
这会儿因为德鲁的出力而终于盖起来的小小洗澡室终于一举解决了谢惟安同志的心理疾病问题,这让谢惟安对德鲁还是很感激的,于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嗳,德鲁,待会儿我给你擦背吧!”
正老老实实自个儿洗澡的德鲁因为谢惟安的这句话动作忽然一下僵了起来,“擦、擦背?”
“嗯。”谢惟安还顾着给自己淋湿擦掺水揉出来的皂液,随口答道,“对啊,有个人帮着擦背不挺好么,自己擦就挺费劲的,待会儿我帮你擦你帮我擦吧。”
这会儿离进竹屋也过了一会儿了,屋中的雾气也不是那么浓了,所以德鲁能够清晰地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惟安那和自己相比十分细腻白皙的皮肤,这样的视觉冲击让德鲁下意识地干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哑着嗓子道,“好、好啊……”
而这时谢惟安也注意到德鲁停下了动作,于是伸手拍了他一下,“赶紧啊,待会儿水该凉了。”
“诶。”德鲁被谢惟安这么一拍回过了神,也拿起毛巾朝自己身上浇起水来。
洗着洗着,谢惟安又觉得这样沉默地洗澡好像是挺尴尬地,于是又开始嘴里嘚吧嘚吧地活跃气氛,“其实吧,我觉得,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泡澡才是最舒服的,温温带着点儿烫的水裹住自己,腾腾地热气往脸上扑,那真是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德鲁安静地听着谢惟安说话,手里也没停洗澡的动作,但是慢慢地,德鲁的注意力就停留在了谢惟安那张张合合的嘴上,因为竹屋里的湿气与略带着些高的温度,在白净带着些粉的脸的映衬下,谢惟安带上了些水色的双唇倒是显得十分显眼。
正是正午时光,阳光借着竹屋的缝隙射了进来,与淡淡的雾气混在一起形成了带着些特属于阳光暖黄色的氤氲,那样的谢惟安站在这样氤氲的雾气中,那红色的唇带上了一丝别样的冶艳的味道。
想尝一尝,想尝一尝那两片唇是否如自己想的那样柔软与甜美——这是德鲁此刻唯一的想法,这样的念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最初清醒后那一直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的触感记忆还是在那一个夜晚谢惟安无意之中说漏嘴的时候,亦或是同一个夜晚临睡前自己伸出却最终收回手的时候?德鲁不知道,他说不出准确的答案,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这样的看起来十分唐突的念头。
但是不管之前,至少现在,德鲁这么想了,他也这么做了,真的在自己完全清醒的时候触碰上那双唇的瞬间,德鲁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对,就是这样,和自己脑海中的那零碎的感觉一丝不差地吻合了。
但是当德鲁睁开眼睛对上谢惟安瞪大的双眼的时候,他又猛地清醒过来,将谢惟安往后拉开一段距离,刚刚那个一脸大无畏的坚毅男人此刻变成了一个做了坏事还被正主抓个正着的孩子,满脸的局促不安,说话也是那样的结结巴巴,“对、对不起,我、我——”
没有容他解释,因为下一刻,他也和谢惟安那样瞪大了双眼——细滑带着微凉的白皙手臂揽上了自己的脖颈,自己记忆中的柔软在被自己推开后又重新覆了上来。
这一次,德鲁没有犹豫,他反客为主地用结实的双臂揽住了谢惟安的腰,张开嘴狠狠地舔弄着那柔软的双唇,两人紧贴在一起,踉跄几步后靠在竹屋的壁上停下,头颈交缠,紧紧互相搂住的双臂带上了仿佛要将对方嵌入身体般的急切,那啧啧的水声让这弥漫着氤氲雾气的小空间内带上了别样的意味。
紧一些,再紧一些,鼻腔呼出的气体喷在彼此的脸上带上了亲密的意味,互相追逐的舌头诉说着彼此那在这一刻大白天下的心意,紧贴的躯体带出灼热的温度,好像着了火,想要燃烧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交颈鸳鸯般的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谢惟安的额头顶在德鲁健壮地胸膛上慢慢地喘着粗气,而德鲁则像是搂着一件珍宝般细细地抚摸着谢惟安带着些圆润的肩头。
等到谢惟安缓过气来再重新抬眼看向从刚刚就搂着自己没有放的德鲁,这一次,谢惟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温柔。
在四目相对的那一霎那,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弯起了嘴角,谢惟安刚想开口,就被德鲁搂进了怀里,头顶响起了德鲁闷闷地说话声,“惟安,成为我的纳塔吧。”
纳塔,德鲁语言中伴侣的意思,这样简单而直接的请求让谢惟安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在生与死之间穿越了两次后,谢惟安便下定决心要恣意的活着,一生太短暂,如果还要为一些事情纠结委曲求全的话未免太浪费,所以,喜欢便喜欢了,爱也就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心里有了这个健壮却踏实的男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