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羽不敢当着自己师傅的面给陈弥穿小鞋,就常常怂恿正轮休的侍卫们找陈弥的茬。
陈弥长的好又能怎样?他是个哑巴!长的好看的哑巴有什么用?被一群人高马大的侍卫们推搡两下就浑身是尘。幸好侍卫们也有规章制度,不能随随便便打骂人,陈弥才能每次只是滚了一身灰。
每次陈和义见陈弥一言不语满身尘土回来,也只能觑一眼韦羽,看着陈弥叹一口气,只能尽量将陈弥带在身边。
一年一年,欺辱并没有消失,还一再变本加厉。终在陈弥十二岁时达到最盛。
十二岁时,陈弥是初长成的小小少年,青葱年纪,愈发清秀而精致,在一群各带残疾的敲钟人里更显突兀——陈弥虽是哑巴也算残疾,但其他人的残疾是肉眼可见的。以韦羽为首的年轻敲钟人对待陈弥更是态度恶劣,趁师傅们没发现,掐打都是常事,而那些轮休的侍卫对待陈弥更加恶劣。
陈弥遭人虐待也不会哭闹。这一点对施虐者的刺激便是欺辱手段一再升级。
……还好,最恶劣的那一次最后是无疾而终了。
扒陈弥的衣服这种欺辱是从陈弥十一岁开始的。在欺负陈弥的这几年,他们发掘出很多不会留下罪证的方式。扒掉衣服只能算其中较轻的了。但扒掉衣服后能做的就太多了——把陈弥丢进水里,或者埋在泥里,甚至撒尿……多不甚数。陈弥总是咬紧牙关,不哭不闹,冷眼看欺负他的人。
最恶劣的那一次一开始也只是扒了衣服,也像往回一般把陈弥丢进冰冷的水中然后捞出,只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再不相同。那么龌蹉!当那腥咸之物塞到陈弥被掰开的嘴中时,陈弥终于有了生平第一次反抗,但那反抗挣扎在这些人手中又能算是什么!像是新奇他的挣扎,欺辱的众人更加兴起,十二岁的纤细少年,尚未完全长开,这些人直是将他当作那女子来辱了!
陈弥本不懂这些举动的含义,含那东西却是觉得辱人太甚才终于反抗。当有人将手伸向他脆弱的下|身时,才觉察此类事情如此不对。奈何拼尽全力,陈弥还是太过瘦弱!
但幸好事未成!
“尔等在做什么!”
在陈弥快被折磨的失去意识的时候所听到的就是这不知何人怒气冲天的声音。
钳制陈弥的人听到这话猛地放开陈弥,陈弥的头坠在地上,他终是昏了过去。
……
半昏半醒中,有人正抱着他移动。他不适地挣了挣,那人也只是轻轻调整手中动作,让陈弥舒服入睡。
不知何时,忽的有东西坠地发出巨大声响。陈弥惊醒,望向声源处,见是苍老的陈和义正站那望着自己,他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处境——身上裹着的不是自己那身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是侍卫的衣服!而自己正被人抱着!
陈弥忙挣扎起来,抱着他的那人赶紧松了手,将陈弥放在地上。陈弥站在地上稍稍安心,抬头看了看刚才抱着自己的人——是穿着侍卫的衣衫!而且是侍卫的内衫!陈弥抓紧裹在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他知道自己身上除了这件再无其它。咬紧牙关,一步步向自己的庇护者陈和义那里退去。直到陈和义一瘸一拐地上前,颤抖着双手握住陈弥的肩陈弥才停止了步伐。
“……多谢侍卫大人送小儿回来。”陈和义同样颤抖的声音带着些微怒意在陈弥耳边响起。
那侍卫好像愣一愣,才缓缓开口:“举手之劳……他受到了惊吓……”
陈和义沉默地看着那人。
那人复又开口说道:“老人家不必担心,有我在一天,不会再有事情发生……我是从昨天开始在此当侍卫长的人,我说话算数。”
陈和义听此话后,将信将疑地盯着那人,见那人并不像说谎的模样,放松了握住陈弥肩膀的力气,“如此,小老儿二人真是谢谢侍卫长大人了。”说着竟是按着陈弥齐往地上跪。
那还年轻的侍卫长赶紧上前搀起二人,“老人家不必如此,是……是那些人的不是……”吞吞吐吐却莫名给人安心,半天叹了口气,带着十分的笃定对老人开口,“此事,我必定给老人家和这位小兄弟交代!”
说完竟是转身离开。时隔一个月后,那些时常找陈弥茬的侍卫再不滋事,陈弥的生活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只是之后的事如何,却是谁都不曾设想的了。因为少了欺辱陈弥的那一批麻烦,总还会有新的麻烦找上来。
而新的麻烦,便是负责挑人进宫的人事总管。
无意中瞧见敲钟人那处有一个面色很好的少年,便想讨了进宫去。
他给敲钟人的负责人施压,言明非敲钟人的陈弥怎可居在皇城,想直接将陈弥带走。
负责人也是挺疼爱陈弥的,于是大着胆反驳说陈弥是陈和义收的小徒弟,以后是要敲钟的。
人事主管用他那阴阳不定的声音嘲讽道:“哪有这么眉清目秀的敲钟人?”
众人憋了口闷气,陈和义更是急得吐了一口血。
也只有陈弥一人冷静如常。
那人事主管见一切如他所想,便定下时日,明日来接陈弥去净身。
什么都已定下!陈和义一口气没缓过来,当场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是一天以后。正是想悔不当初时,才发现陈弥还在他这里。只是曾经清秀的小孩右脸鲜血淋淋。之后他才知道,陈弥当着来接他的太监们直接划花了自己的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