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人好好活着,这就比什么都重要。
杨柔一激动,她也顾不上林母和林徽末了,她大步迎了上去,屈膝就想要跪下。
她幼年遭蒙大难,是主母施以援手,救她性命,传她功-法。因为主母不收徒,她便以婢女的身份伺候其左右。后主母在杨家步履维艰,饱受苛责,杨柔恨得咬牙,拼命修炼就想有朝一日将那群眼高于顶的家伙踩在脚底下——他们究竟哪只眼睛看到是主母配不上家主?家主得蒙主母青睐,便是他三世修来的福气!
可恨家主到底没能承受住压力,在主母孕期就纳了白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害得主母郁郁而终,只留下公子一人。杨柔才不管主母难产而亡是不是有杨家或是白家的手笔,她照顾公子亲力亲为,就是因为她信不得杨家的任何一人,包括主母的夫君!
公子自踏上修行之路就踩得杨家一众大小天才黯淡无光,包括白家那个女人生的儿子。
杨柔:哼,那个贱-人生出来的儿子怎么能跟主母的儿子相提并论。
三年前,杨柔闭关冲击金丹中期,功成出关后就听说公子出事了。要不是公子离开太禹仙境,音信皆无,她忙着天南海北地找公子,她第一时间就先去找白晓月那个贱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白晓月那个贱人做梦都想要除了公子,让她生的那个蠢儿子继承偌大杨家。这杨家,从来只有公子不屑要,外人敢伸手,不用公子发话,她第一时间冲出去抽死那个人。
找了整整三年,终于因公子一封符鸟传书而定了心。哪怕最开始没能见到人,从青珩口中知晓了点点滴滴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公子,杨柔真是有悲有喜。
喜的是公子无碍,也有了入心的友人,悲的是,变化那么多,焉知是不是独身生活在外,又身中蚀灵妖藤,受了不知多少磋磨……
咳,以着公子的性子,受磋磨估计可能性不大,但杨柔就是止不住地担忧,生怕她家公子受了什么委屈,辜负了主母的嘱托。
堪堪弯下的双膝被一股力量直截了当地拦下,杨毓忻看向杨柔,缓声道:“这些年蒙你多加照顾,又愿千里迢迢赶来陪伴伯母。多谢。”
杨柔一脸懵逼地看着杨毓忻,公子说什么?
多、谢?!
更吓人的还在后面!!
叫人从来叫人全名,连长老的面子也不给的杨毓忻继续道:“柔姨。”
杨柔:“!!!”
柔姨柔姨柔姨柔姨柔姨!!
杨柔的脑袋嗡嗡直响,无数个“柔姨”在脑海中回荡。杨柔愣愣地看着眼前长身而立,看似冷淡却透着那么一点温和模样的杨毓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和耳朵。
公子,叫她,柔姨?
是她耳朵有毛病了还是脑袋有毛病了?
哪怕她从阮青珩口中听过无数遍温和有礼谦逊版本的公子,但杨柔只当那是青珩十分喜爱她家公子,万不敢相信她说的是大实话。毕竟,她家公子是个什么性格,她自己是再清楚不过。
但如今看来,青珩竟然没有夸大其词?!
杨柔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看着杨毓忻,小心脏在扑通扑通乱跳,虽然仍有些发懵,但她却觉得像是在大热天生嚼了一颗人参果,神清气爽精力旺盛,哪怕现在让她赤手空拳去怼元婴修士,她也怼得毫不犹豫!
杨柔睁着一双明眸,实际上神魂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待得杨柔终于清醒过来后,她已经坐在林母身边好一会,无知无觉地灌了至少三杯雨前龙井。她看向自家公子,他正在和那个叫林徽末的青年说着话,神情温柔极了。
也不知道杨柔从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怎么看出温柔两字,但确确实实,坐在杨毓忻的身边,她再也感觉不到当初寒意彻骨的感觉。
不知杨柔此刻心中的百感交集,杨毓忻与林徽末坐在一侧。
林徽末此刻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眉一扬,眼一挑,林徽末就开始对林母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赞美,那奉承话一串一串都不带重复的,直哄得林母嘴角抿不住直乐,笑得花枝乱颤。而杨毓忻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点头,发出单字的应承,就足以让林母体会到最高级别的赞美。
瞧瞧他们阿忻,不管说什么都一副十分真挚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说得口干舌燥的林徽末表示不服。
他明明也很真挚好么,自从阿忻来了咱们家,您还记得谁是您亲生的大儿子吗?!
林母笑着看向林徽末,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哎呦,她家大儿子这是吃醋了吗。
林徽末嘴角抽搐:差点被醋淹死了!
林母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杨毓忻都微微勾起唇角,眼眸柔和。
一见到自家公子这般模样,杨柔看着林徽末的眼睛都在发亮。
她这么一会儿见到公子脸上的笑影,就比过去二十多年还要多。虽然她不知道公子是如何解了那要命的蚀灵藤,但见公子如此,岂不就是否极泰来?
以后,只会更好。
这么一想,杨柔只觉得神清气爽,看着林徽末就觉得更顺眼了。
他家公子觉得顺眼的人,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
林徽末倒也不是真吃醋,只是酸一下逗逗他娘。结果,林母看着这个糅合了她和夫君所有优点长大的大儿子,这一“撒娇”,哪里受得住,母爱瞬间就爆了棚。在林徽末不及反应之下,林母伸手就将人揉进了怀里,心肝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