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成绩还是要保证的,毕竟你还是个高中生。”胡却每句话都说的徐徐缓缓,后面又有力许多,他这么几年见过太多来他这里求助早恋问题的孩子了,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把他的话听进去,但是也或多或少思考了一些。
“嗯。”男生应了一声,低着头思考胡却的话。
“喜欢男生这件事是天生所决定的,我不能引导你走向异性恋,很对不起。”胡却先道了个歉,“我知道这个社会对于同性恋总是有着排斥的,但是你有自己的生活,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可以因为他人的目光把自己活的就像他们所鄙夷的那样,也可以无视他们的目光去做自己的事,活的比怒放的花更鲜活。
我不想在这方面以老师的身份来教育你,也不希望以家长的身份来呵斥你,我希望能像朋友一样帮助你。你对于身份的迷茫,对于感情的犹豫,对于他人眼光的困惑,都可以来找我。性向这种事改不了,那我们慢慢来正视好吗?”
“老师……”男生鼻子开始有些酸涩,他只是叫了一声,眼泪就无声流了下来。
“别哭,有我在!”听到哭腔胡却将纸巾盒递给了那个男生,微笑着说。
……
“去哪儿?”金跃明跟着胡却走出了校门。
“我要去买菜,你要一起吗?”
“嗯。”
“今天感觉怎么样?”胡却不去菜市场,他怕自己不小心踩了别人的菜摊,平常都是在顺路回家的大超市买东西的。
金跃明推推车,想尽一份力帮胡却这个不方便的人。
“你是个好人。”金跃明认真的评价。
“啊?”胡却一脸懵,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胡却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
“昨天给你的方法感觉还好吗?”
“偶尔会感觉看到了我以前的上司。”
“你的上司?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想到他想要发泄?还是想要再见一面?还是怎么样的感觉?”胡却摸了摸西兰花,感觉还可以,又拿起来闻了闻。
“很漂亮的女人,有些任性,很自信,没有特别多的特长。可能是想见她……又抗拒见她。”金跃明停住了脚步,他感觉自己又看到了自己所说的那个女人。
“怎么了?”胡却发现金跃明没有跟着自己,回头询问。
“没什么。”金跃明没正面回答。
“为什么不去见她呢?你应该是喜欢她吧?”
“……”金跃明没再说话,似乎开始逃避胡却的询问了。
接下来金跃明也没有继续接受胡却的各种试探询问,拒绝胡却的任何再进一步。
“算了,咱们慢慢来。”胡却摸了摸西红柿,往空袋子里装了几个。
“麻烦了。”
“没事。”胡却摆了摆手,随后语气半真半假的开玩笑,“你这恐怕是要辅导很久了,我们亲兄弟明算账,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啊。”
“嗯。”金跃明肯定的点了点头。
“对了,买点绞肉吧,最近家里多了个人,胃口不小。”胡却想起了家里头那个大胃王忍不住笑了起来。
“……”金跃明推着车子跟在胡却身后,一方面是胡却要求自己走,不让人带,另一方面也是出了突发状况他能及时应付。
转角的时候金跃明又看见了她……他为之奋斗的那个女人。
“阿跃!”女人欣喜的喊了金跃明一声。
金跃明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扭头看胡却。
“金先生,你在哪儿呢?”胡却也在呼唤金跃明。
“……”金跃明稍微思量了一下,认为在自己印象中这位大小姐不可能会自己跑来逛超市,然后就忽视了那个幻影,转身走到了胡却身边。“我在这儿。”
“刚刚你没跟上来吗?是不是我走太快了?”胡却舒展了眉头,笑着问。
“不,我刚刚又产生幻觉了。”
“在这儿?”
“嗯。”
“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怎么会在公共场合发作?”胡却有点奇怪,金跃明对他描述幻觉的次数很少,但描述过的都是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环境下,这次怎么会在超市出现呢?
“不知道。”金跃明摇了摇头。
两个人边聊边走,完全没有发现远处的一个女人欣喜的脸整个扭曲,做的漂亮的五指被握紧,甚至几近插入掌心肉。
晚上胡却回家在家门口捡回了被他扔在外面晃荡了一天的丌元一。
“找到工作了吗?”胡却一如往常进门后解开了喇叭的束缚。
“嗯。”丌元一跟着胡却进了厨房,伸手去看袋子里的菜,顺便闻了闻。
“在哪儿?”胡却洗了洗手,将利落的将菜都倒进盆子里,拿着回了住的屋子。
“他说叫我下周去看看。”丌元一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胡却对面看胡却处理蔬菜。
“嗯,要准备什么吗?”胡却仰头问。
“我要用电脑。”今天能顺利找到工作,这电脑可功不可没。虽然嘴上说着,丌元一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胡却那削皮的手,从昨天的事他看得出这个人享受着自立自强的生活,但不自觉的他还是为这划过丝瓜皮的一刀一刀而心颤。
“电脑在包里,你用就好,我晚上把电脑上的事收个尾,就把电脑借给你。”
“嗯。”丌元一应声,拿着包躲到了一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一直到吃饭的时候那敲击键盘的声音也没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