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片纯净的白色, 在这里就连时间都不再流动。
他安静坐在廊柱下, 被另一个人拥在怀里。
刘涟很想抬头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脑袋却一阵阵发沉。
对方下颌轻轻磨蹭着他的发顶,语气漫不经心, 实际上精神高度集中。
“小傻子,你喜欢我吗?”
刘涟很诚实地摇头。
“又是这样。”他咬牙切齿地笑,环在刘涟腰上的手慢慢收紧。
“那么换一种说法,你对我有任何一种感情吗?”
刘涟非常老实地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没有。感情是什么,我不知道。”
不料这个回答却引来了对方的怒火,那个人力道极大,双手死死扣住他瘦削的肩膀,似乎想把他捏碎,又舍不得下手。
刘涟很委屈,他又没有说谎,不懂那人为什么生气。
“我真恨你……或许你这里根本没有心吧。”他轻柔地在刘涟心口摸了摸,随后用力一推。
“啊——”
刘涟惊叫,从天空坠落。
他本能地挥舞双手,无意间抓住一团棉花一样软的东西。
系统正靠在他手边睡觉,突然被捏扁。
它噗叽叫了几声不动了,看到宿主猛然坐起来,双眼微微发红。
“……”
刘涟抬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虚脱似的长长呼出一口气。
“榴莲儿,你觉得怎么样?”系统哧溜从他手指缝间滑出来,蹲在被子上。
“好了。”
刘涟手指对着它轻轻一点,一道水流凭空出现,绕着系统转了一圈。
系统蹦蹦跳跳地把玻璃杯顶在头上,接住那些水。
“能喝,就是变不出太多。”刘涟解释道。
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个干净,继续躺尸。现在的舒服日子要珍惜,一旦主角找上门,他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了。
零号:“榴莲儿,今天我们吃什么呀?”
“吃你。”刘涟一指头把它戳倒。
***
陆决在研究所里乱走,身后一地死尸。他已经有些焦躁了,完全不认识路,没头苍蝇一样乱走乱跑。他折了一段水管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手感很不错。子.弹不多,他要省着点。
一路上居然没有看到几个活人,只有脸色发紫皮肤腐烂的活死人晃晃悠悠地走动,烂肉噗噗掉在地上。陆决没有心情看这种东西,一水管过去直接打爆它们的头。
“妈的,人都他妈死哪里去了?!”
“喂——有人吗!”
陆决把手放在嘴边大喊,声音长长传出去。许久许久,都没人回应。偌大一个生物研究所犹如坟场。
再次干掉一个丧尸后陆决随手把沾满腐臭血花的钢管扔到地上,现在他有九成把握确定,这些家伙是在搞什么病毒实验,操作失误病毒泄露导致这里的人全都被感染变成丧尸。
“标准剧情。”陆决幸灾乐祸道。
这就是一个误会了,关押他的地方虽然干的是研究生化武器的勾当,但丧尸还真不是这里搞出来的。
不过陆决不在乎,不管怎么样这锅他都要研究所背。
那么问题来了,不认得路,要怎么出去?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两年前被关进来时默记的路线,但想得头疼也记不清楚。整整两年不见天日的囚禁,陆决还没有发疯已经是奇迹了。
他干脆沿着一条道直走,用马克笔在墙上画记号。当他绕过大概七八个弯之后,骤然降临的光线让他无所适应,抬手遮住眼睛。
风里传来浓重的血腥味,有猛兽发狂般的咆哮哀嚎此起彼伏。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重物坠落下来,砸得大地震动。陆决伸手扶住门框,眯起眼睛。
他知道他走到什么地方了。
是散养活动物的区域。
由于研究需要,这里从保护动物到常见家畜都有不少,堪比野生动物园。陆决见过很多种动物被运进实验室里解剖,它们基因的一部分最终会融合在人体内。
可惜失败了太多次,作为实验材料被抓来的无辜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死亡。耗费了难以想象的巨资和心血,才制造出陆决一个成品。
最讽刺的是陆决九死一生存活下来,第一个杀的就是造就他的人。
如今研究所里死尸遍地,活下来的寥寥无几,都被他亲手送去见阎王了。也算是为这个活地狱里的冤魂报了血海深仇。
陆决微微有些遗憾,不知道受害人最后被怎么处理了。他曾经想过要是能活下来,就把大家的骨灰带出去好好安葬。不过现在看来有些困难。
他沿着螺旋阶梯一路往上,来到瞭望塔里。上面只有一个丧尸,被他从窗口扔了下去。
眼前所见让陆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这是来到了大人国吗?
不远处的山丘上,一团大得惊人的白毛球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目测至少三层楼那么高。
虽然体型超乎想象的大,但它的确是只货真价实的兔子。
兔子周围一大群猛兽,放平时绝对是顶级的捕食者。但现在它们在这只兔子面前就像毛绒玩具一样搞笑。
陆决注意到,这些猛兽的状态很不对。眼睛血红,肌肉不正常膨胀,身躯上有撕咬出来的伤口,不少地方已经化脓了。
难道病毒也会传染给动物吗?
在尴尬的对峙后,有一只老虎终于忍不住了,嘶吼着朝兔子扑过去。
大兔子惨叫一声,后腿一蹬把它踢飞出去,摔得灰头土脸。
但这无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