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贾赦很有些心灰意冷,他的长子三岁启蒙,就表现出很是不凡的天赋,早知今日,就不该让瑚哥儿显于人前。
所谓人微言轻,就是讲的现在的贾瑚。贾瑚作为鬼魂时,看到过荒唐的父亲,但是如今看来,他应该是迫于压力放任自我。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明天瑚哥儿就和道清大师出发吧。”老太太吩咐完,就说头痛,要好好休息了。
贾赦带着贾瑚回到他的院子,让贾瑚先回自己的小院,半个时辰后再去上房找他。
既然不能带走贾家的一物,那么姓为什么还要带走呢。从今天老太太的态度看来,以前他的死亡并不简单。想到那天母亲生产,所有人都不在,只有一个二婶,说不定母亲的死亡也不简单是难产。再世为人,还没有尽到一天的孝道,母亲又步入了这个结局,贾瑚不经潸然泪下。呵呵,贾家,终有一天我会亲自去毁掉你们的期望。
在房里静坐了半个时辰,贾瑚起身去往上房。
贾瑚看到上房院子里很少走动的仆人,知道这是贾赦安排了清理。进去时,贾瑚看到贾赦似乎在发呆,作揖道,“老爷。”
“嗯,瑚哥儿过来。”贾赦回过神,招呼贾瑚过来坐下,只有五岁的瑚哥儿,他要怎么做才能保下他的命呢。
“瑚哥儿,现在老爷说的话,你可能不明白,但是一定要记住。你明日出府后,我会安排人伺机接你出来,你就跟他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好好生活。”说着,贾赦拿出两张银票给贾瑚,“这两张银票你放入鞋底,不可让别人知晓。”
“老爷……你也要自己保重。”贾瑚不动容也是不可能的。
第二日,贾瑚看着手里的僧袍和布鞋不禁好笑这些人的手段,真的是要他不带贾家一物啊。在换鞋的时候,贾瑚悄悄把怀里的银票塞到鞋里。
贾瑚离开贾家的第三天,贾家收到快报,贾瑚一行路遇抢匪,贾瑚卒。
第二章
“二狗,今天有演出,我们一起去看吧!”
“好,我要赶快把事情做完,上次讲到正精彩的地方。”
西北是一个民风彪悍的地方,因为天气恶劣,多数为穷苦人家。倒是西北的主城岭北城因为是流通边塞的地方,还算繁华。
“哎,小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看戏啊?”今天刚到的走货商人,刚做完生意,准备休息一下明天再出发。
“肯定是明日楼啊,今天讲夏禹三进山劝降山匪,可精彩呢!这可是只有我们岭北才有的戏呢,保证你没有看过!”
“夏禹?确实没有看过,也不知道好不好看。”走商货人说道。
“哎,你这人,这可是我们居山先生写的,能不好看吗!一看你就是外来的,我和你好好说说,这居山先生自从三年前开始出话本,没有一个不好看的,戏园子还变成戏剧,可好看了。今天讲的夏禹啊,是个很有勇谋的人物,他和将军打赌,不费一兵,劝降山上的山匪,第一次他进山啊……”
讲话的声音慢慢远去,街边的混沌小摊上坐着三个大小不一的青年少年,正欢快地吃着混沌。
“小宝啊,明天就是你十二岁生日了,今晚爹也会回来了,姐明天给你做好吃的啊!”三人中唯一的少女说道,是一个活波明媚的少女。
“对对对,小宝啊,想要什么给大哥说,大哥最近可是刚做成一单好买卖,赚了一些钱。”最大的青年有些得意的说道。
“小宝,可不要便宜了大哥,赶快想一下要什么。”少女偷笑道。
贾瑚,不,如今叫李修,小名小宝。五岁那年,势单力薄,虽然有准备,但是还是九死一生。他被贼人打落湍急的河水中,真的以为自己完了,没有想到被如今的养父所救。养父一家是跟着商队走南闯北的走货商人,因为是西北人,所以经常是把外族人的东西走货到江南和北上一带,哪里适合走哪里。那年出事才五岁,被人救了后,贾瑚就假装不记得家人信息,被养父带回家记作养子。
和贾瑚一起坐的,是养父的儿子和女儿,儿子李勤女儿李瑶。
“大哥,你的钱娘说了要存着娶大嫂的。”李修说道。
“嘿,你小子笑话大哥啊。这样吧,你不是明年二月要去考童生试吗,大哥送你一套笔墨纸砚,上好的啊。”李勤笑道。
“谢谢大哥。”李修知道也不用和李勤客气。“我等会儿去吴先生那里听课,就不去书斋了,这个月的分红,大哥你去拿了给娘吧。”
李勤闻言点点头,小声说道,“我说小宝,你明年就要考童生试了,就不要写书了吧。现在我也能挣不少了,你专心学业吧。别人都以为居山先生是个老头,谁能想到是你这个臭小子。”李勤知道当时要不是家里出事,小宝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想着怎么挣钱。
“嗯,不会写了。”始终不是正途,现在他也没有时间精力来做这一块儿了。
吴先生是李修的授业恩师,当时为了能拜他为师,李修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最初他看重的是吴先生在西北军中的地位,左军师,没错,他一直想从武。后来,吴先生的全心教导,让他明白自己太急功近利,失去的比得到的多。
“老师,这是我昨天的课业。”
“嗯,我先看看,你去温习一下我昨天所讲的。过两天我要去军营一趟,大概会有七八天不回来,我会给你安排一下接下来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