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说,便说。”
晏秋换了个姿势,枕着手臂看着上方的人,“教主既然不问,我便不说了。”
君琰:“……”
晏秋见男人一时无语,笑了笑,“教主生的真好看。”
君琰低着头看他,闻言神色微动,说:“本座会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
闻言,晏秋笑容更深,微微眯起了眼。
然而最后晏秋还是没有说他与四皇子的关系,让人进来收了棋盘棋子,拖着君琰便打算洗洗睡了。
恰在这时莲生等一行人回来,带着两个看起来颇为狼狈的男子,在门口请示。
晏秋刚洗漱完,刚换上干净的衣服,头发都尚未擦干,披散在脑后。闻言,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隔着门问了句:“是什么人?”
“他二人自称是流星阁的人,只是路过。”
“流星阁?”晏秋挑眉,冷哼一声,“既然是流星阁的人,那便请萧航一过来把人领走。不过,这二人若是跑了,到时候记得找萧航一赔钱。”
门外的莲生与四宝对视一眼,莲生不知此前有京城的消息传来,倒是能感觉到晏秋此刻心情不佳,不明所以。
四宝与他使了个眼色,莲生便低低应了。
晏秋:“去吧。”
“是。”
君琰走到他身后,撩起晏秋半干的发丝,自顾自地用棉布轻轻擦拭,口中问了一句:“不是说要与霍鱼玩玩?”
不知他怎么就想起这事,晏秋微微一顿,扭头看见对方手中自己的头发,面带笑容,“不急。他既然敢说流星阁,要么是我猜错了,要么便是他有所依仗,先看看再说。”
君琰动作不紧不慢,闻言,微微眯起眼,“随你。”
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君琰主动为他擦头发,晏秋便也没唤人进来服侍,安静地坐在凳子上,闭眸假寐。
过了片刻,晏秋开口道:“教主,我大概要去一趟京城。”
身后的男人动作未停,但也没有出声。
晏秋等了两秒,继续说道:“去做什么却是不能与教主说,教主可愿在江南等我?”
“为何是在江南。”
听见男人略有些清冷的音色,晏秋笑了笑,说:“也不是非得要在江南,教主若是愿意,在河阳,在昆北,又或者是在魔教中等我,都是可以的。”
“只不过,若教主在江南,我走水路,便能快些见到教主了。”
君琰沉默片刻,最终道:“好。”
晏秋笑了笑,便收起了笑容,睁开眼看着前方的床榻,眸中似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无端有些可怖。
他当然会生气了。
虽然表面上对四皇子表现平平,比之宁巧巧,对四皇子这个徒弟,晏秋的态度看上去似乎觉得他有些可有可无。
但这毕竟是他徒弟,晏秋认真的教导他、指引他,倾注了心血,也有感情在内。
上一次刺杀四皇子的事,晏秋会出现在四皇子周围并不是巧合,而是他想看看这位近来颇有些叛逆之向的徒弟在搞什么鬼。
没想到正好碰上刺杀,当时晏秋以京中纨绔的身份出现,身边虽然有些护卫,却不是武功高强之人。想当然耳,自己的徒弟,晏秋自然还是会疼一些。
四皇子又从未做过忤逆他的事,从小时候乖乖软软到现在玉树临风,都是他带起来的,连他爹的话都没晏秋的话好使,晏秋怎么不放在心上。
虽说有些不太恰当,但是某方面来说,晏秋也是把四皇子当儿子看的。
虽说晏秋挡剑一事确实有一些意外的成分在内,但对于这件事他并不觉得有多懊恼,即便因此身中剧毒,晏秋也没有因此对四皇子有所怨怼。
晏秋没想到,上次刺杀未得成功,还未过上一年,又来了一次刺杀。
他不生气才怪。
一是自家徒弟受伤,作为师父晏秋总会有些情绪在里面。二则是,晏秋上次中毒就是因为刺杀,虽然他现在还活着,但是若计划失败他还是得死。若是没有君琰出现便也就罢了,人生自古谁无死,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有些怅然,但也不会过于纠结这事。
但是有了君琰,且君琰现在表现出的态度又如此暧昧,晏秋怎么舍得丢了君琰去死。
想到这,晏秋不生气才有鬼了。
他不搞事,就有人要搞事。
既然如此,那干嘛不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刺杀?这都什么年头了,还以为刺杀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能想出这种解决方式的,多半头脑不怎么样,晏秋这便是打算去京城,正式会一会那位总是个自家徒弟作对的幕后黑手了。
若四皇子此刻清醒倒也罢了,他大可以略加指导,让四皇子自己去做这事。
但偏生四皇子昏迷,皇子府内指不定混进了什么牛鬼蛇神,晏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过去。
远程书信,毕竟不方便,且信息也滞后了些。
只不过,刚与君琰确定婚期,又察觉到对方的一丝心意,晏秋是真舍不得。
但同样的,晏秋也不想把君琰拖进去,现今几位皇子都渐渐大了,人大了心就野,心野了事儿就多,事多就喜欢牵连无辜。
晏秋不想把君琰牵连进去,若是带上一起去京城,鬼知道什么时候就碰上了糟心事。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不要去京城。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神算子,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对于君琰,他自然是慎重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