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他,还让他亲你,二昕,你逗我玩呢?”陆希辰根本就不相信,以安昕的性格,绝对不会让男生随便亲她。
陆希辰是个急性子,想问的一定要问清楚,逼着安昕问到底。
安昕不仅生气,更是反感,心里的隐秘最讨厌被人这样拿出来说,这种感觉要扒.光了她!哪个女生受得了这种逼问!
“你到底喜不喜欢他?沉默就代表喜欢,二昕,你敢不敢承认啊!”
“别再问了!我跟言奕之间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是!我不喜欢他,他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陆希辰你以后再胡说,别怪我俩朋友都没得做!”
她又急又恼,一气之下慌不择言,说得嘴唇都在发抖。
陆希辰挑了挑眉,担心她心急会表白,但一想,二昕不是这种能把喜欢挂嘴边的人。
突然,他眼神怔住,皱眉望向花坛后出现的人,安昕奇怪了一下,扭过头,瞪大眼睛看向言奕,她浑身一僵,心一下跌进窟窿里,从深洞里发出咚咚声。
一声,接一声,最后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懵了。
他有没有听见刚才的话?有没有?安昕的心已揪做一团。
逆着光,她看不清此刻言奕脸上的表情,模糊得让她不安。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害怕,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心底那个声音很明确:完了……
话语如刀,一把刀已横亘在言奕胸间,他窒息到心尖逼仄,痛却无声。
他沉默着,沉默到僵化,一动不动。
她只看到他定在那,喉结往下涌动,半晌,听见他语气异常平静,“你姐找你,该你上台跳舞了。”
安昕失神了一下,才发出一声‘嗯’。
低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了几步,她突然加速跑起来,越跑越快,想跑掉身上那股逼到嗓子眼的心慌,整个胸腔里都是这股慌,怎么都停不下的慌……
完了完了,就这么完了……她慌慌张张的跑进酒店,捂住胸口,若不是姐姐的婚礼,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不想上台跳舞。
暧昧是女孩的小心翼翼,猜来猜去,怕是,又怕不是。
猜不透对方的心,连猜测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时突然被人逼着挑明,等于毁了两人的关系。
该怎么办……去找言奕说清楚,她都不知从何说起……到底该怎么办?她推开更衣室的门,这时陆希辰正从后面追上来,看安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惊讶极了,出什么事了?
他拉住她的手,安昕头都没回,直接甩开,“别惹我,再惹我,我要爆粗口了。”
她心情糟透了,陆希辰继续火上浇油,“对那哥们没意思,就保持距离,别让男的对你有可乘之机。”
安昕气得想打他,“你还不如不来!你怎么不去坠机!混蛋!”
陆希辰的脸垮了,他干了什么要咒他死,“喂,安昕你给我说清楚!我不准你跟男的走太近,哪过分了?我哪过分了?”
‘砰——’门已关上。
“操!”陆希辰转身,一看眼前又是这人,他从鼻子里哼出一气。“二昕对你没那意思。别老缠着她,ok?”
言奕睬都没睬他,走了。
*
玫瑰花海点缀的婚礼宴厅中,传来那首熟悉的《花之圆舞曲》,司仪介绍,下个节目由伴娘表演芭蕾舞。
新娘子一家人多才多艺,妈妈会唱歌,女儿会跳舞。司仪笑问,“伴娘今年单身否?我替下面这些小伙子问了!单身!”
台下一片起哄的笑声与掌声,闪烁的灯光静止,一个轻盈的舞姿进入视野,舞者用肢体语言表达心境,这一次,安昕却跳得格外沉重,每次旋转与抬腿都力不从心,她忧心忡忡的,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的视线不断地望向主桌,那桌没有言奕的身影,他在哪?他有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
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安昕哪记得动作,好在台下都是门外汉,她跳错好几拍也没人发觉,心乱之际,忽然发现……他在那!
倚靠在宴厅大门背后,深色调的背景,男生一身黑白纯粹的礼服,他似乎有点累,两手插在西服裤兜,单腿而立,另一只腿交叉置于前侧,整个上身都靠在门上,她几乎没见过言奕站着的时候,能站得这么无精打采。
他一直都站得笔直,如一树青松,卓然而立。
而现在,颓得像一只狗尾巴草。
一种莫名的难受涌到胸腔,原来她比她自己想象中还要在乎他……安昕盯着他那边看,而言奕似乎察觉到她发现了自己,他对她笑了一下,从裤兜里伸出右手,挥一挥手,朝她比大拇指:跳得很棒。
心尖一下收紧,好像被他揪住,安昕一脸愧疚的望着他,
言奕,你知道女生都是口是心非的么?你知道么?
舞曲结束,小仙女弯腰答谢全场宾客,再抬起头时,发现言奕已经不在那。
换完衣服回到主桌,看见言奕在陪她爸喝酒,安昕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坐在言奕旁边,问,“你待会不开车么?”
言奕侧目,没有看她的脸。他低头抿了一口白酒,“家里司机会过来。”
安昕哦了一声。
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待在他身边,听两个男人聊国家大事,北.朝.核.试.验,川.普对.华策略……
好无聊。她扶住侧脸,看言奕和老爸喝酒聊天,好像无比高兴。安爸拍着言奕肩膀道,今天辛苦他了,刚才还说明天的飞机去伦敦,拒绝喝酒,这不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