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数数完,车速骤减,时速一百八、一百五、一百二、一百……
他们已经将跨海大桥远远甩在后面。
“感觉怎么样?”经历过车速两百的冲击,蒋以觉依然面不改色,大概已经习惯这种速度。
徐牧却如同坐了一趟惊心动魄的云霄飞车,心脏还怦怦跳着,吐出来一个字:“爽。”
“那再来一次。”蒋以觉话罢,换挡,车速再度飞升。
徐牧感受在速度中飙升的激情,狠狠爽了一把。
一路飙到山顶,蒋以觉将车停在高大的密草中。车顶打开,他们抬头便可以望见璀璨星空。
降不下去的肾上腺激素促增他们的情.欲,他们在星空下又接了很多次吻。
这几次接吻,都是蒋以觉主动的,让徐牧应接无措,贪恋不足。
深夜十一点,蒋以觉送徐牧回家。
到徐牧家楼下,蒋以觉又按着他的脑袋亲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让他下车。
“记得联系我。”这回,蒋以觉把话说得直接了。
徐牧点两下头,抱着盆栽跑上楼。
次日,徐牧打着呵欠起床,客厅内,他那戴老花镜的父亲,站在新梅盆栽前左瞧瞧右看看,拿下眼镜,把眼睛揉了一遍又一遍。
“爸,早。”
徐博才指着新梅,手指微颤:“这、这怎么会在这里?”
徐牧一口气喝干母亲给他准备的牛奶,说:“我朋友送你的。上课去了。”
学期末将至,徐牧终于摆脱该死的实验课,回到可以上课趴着睡觉的理论课。
这段时间大家都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一代学霸辛流光,不知是不是被这群狐朋狗友带坏,近来越来越不爱读书。课还没开始上就趴着呼呼睡。
万砚明回来了,他妹妹已经出院,目前在家中休养。 他的状态也还行,就是路上碰到康飞浩有点控制不住拳头。
韩远玉简直脱胎换骨,连日来天天抱着法语书啃不停。
一节课过去,辛流光打着呵欠醒来,见韩远玉还在旁边背法语单词,揉着眼调侃:“我寻思着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你竟然真能坚持到现在?”
“怎么?还不允许老子改改生活态度了?baiser!baiser!baiser!”韩远玉高声朗读,犹如隔壁附小复习课本的小学生。
辛流光目瞪口呆,摇摇头叹:“爱情的力量,真他娘伟大。”
韩远玉合上书,摸着额头,叹出一大口气:“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值不值,我觉得她在吊着我。”
辛流光想睡觉,不想和他深入这个话题,敷衍应道:“你别让她吊着不就行了。”
“哎,你不懂。女人越吊着男人,男人心就越痒。你巴巴地凑过去,人家反倒不稀罕。”
徐牧在发呆。真正陷入恋情的人不会像韩远玉这么大动静,只会一个人悄悄摸摸地发呆。
听韩远玉说到这儿,大概是觉得听到教学经验,他竖直耳朵,仔细听着。
“所以,我跟你们说,蒋凝宥一定是在吊着我。这叫欲擒故纵,这是战术,懂不?”
好,学到了,他徐牧又学到了。
作者有话说:
飙车有违交规,切勿轻易飙车。
第13章 纵
徐牧蹲在田地里,双手握着手机,看着手机屏上的号码,发呆。
他该联系蒋以觉。他这次坚定了这个想法,但他陷入新的纠结:要不要现在联系他?这个点联系他合适吗?联系了该说什么?
大豆上不知哪里冒来一只金龟子,徐牧眼睛一亮,立马拍下照片,编辑一条带图短信:最近田里来害虫,甘蓝又出现根腐病,不知道该怎么办。
接受者蒋以觉,发送。
看着发送出去的短信,徐牧继续发呆。
两分钟后,没收到回信,徐牧顿足抓狂:“他不回我!!他是不是觉得我的问题很弱智?!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问这种弱智问题!撤回撤回!撤不回啊啊啊!!”
徐牧,一个外表放浪形骸,堕入爱河中就变得十足少女的男子。
就在他抓头哀嚎之际,一条最新短信让他秒速恢复常态。
他迫不及待点开短信,只见蒋以觉回复:将蓖麻移植到大豆旁边能减少你说的“虫害”,金龟子害怕蓖麻的气味。韭菜种在甘蓝旁边,可以防治甘蓝的根腐病。
徐牧把短信往下刷了两次,只有这两句话,没有其他的。
他皱起眉喃喃自语:“怎么不说点别的,真这么正经地解答了?不问问我最近怎么样?晚上有没有空什么的?”
还没来得及失落,手机铃声响起。
徐牧一个大惊失色,手机差点滑出去,握了两下才握紧。
他大吸一口气,强使自己冷静下来,接起电话,先是一声咳嗽,再是“喂”了一声。
不紧张,一点都不紧张。
他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