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木工做得全神贯注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有人低低地道:「喂,把衣衫合合好,都看见n_ai头了。」
……我忍!
在路边方便的时候,突然旁边就贴了一个人,盯著他露出的某部位、用一种很奇怪的声调道:「原来你尿尿时是这个样子。」
……害得他剩下的尿全部硬生生憋了回去。而这一憋就让他落下了一个可悲的病根,弄得以后每次在外方便的时候,总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就生怕再有人突然出现在背后。
山溪边。
「为什么你的皮肤这么黑呢?不过黑点也没关系,好摸就行。」顺便摸两把。
……
去砍柴。
「喂,这里没人把衣服都脱了吧。你看你热得浑身都是汗,这模样如果不是站著而是躺著,那就跟我昨晚做的那个梦一样。」
……
走在路上,小流氓贴过来,贴著他的耳朵道:
「根子哥,我不要老盯著你的屁股自己摸自己了,晚上我来找你好不好?」
「……滚!」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孩子也越长越大。
十六岁的舒三刀已经敢把他拦在无人经过的山道上,一幅调戏良家民男的流氓样道:「喂,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给这混蛋小子破坏了两次婚事的守根视若无睹地从他面前绕过。
过两天询问变成威胁。
「喂,何守根,给你三天时间,你要不乖乖躺到小爷的床上去,小心小爷放火烧你家!」
三天过后,小流氓恶狠狠地拦住往家赶的他。
「我说姓何的,不要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告诉你,晚上我来找你,如果你再敢把门窗都封死了,我就告诉你爹,你玩弄我!」
……他想,晚上让二娘烧点绿豆汤给他喝吧。天热,这孩子明显上火了。
那小流氓出去闯荡前最后一次来他那儿的时候,提著一壶酒,硬是把他从热被窝里拖出来,逼他陪他喝酒。
一杯酒被灌下肚,酒量一般般的他带著刚睡醒的迷糊,听他说些恶心巴拉的疯话。
类如什么从小就看上他,就因为大冬天他把他抱回家。
这小子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守根就一肚子恼火。
当时这小子也不知饿疯了还是怎么的,在他去山里捡柴的时候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用粗树枝敲他脑袋,抢了他的干粮就往嘴里塞,结果被冷硬的馒头噎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断气。看他著实可怜,自己也顾不上脑袋还流血不止,把他倒提起来,拍他的背,帮他把馒头拍了出来。后来看他饿得眼发绿光、身上又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心一软就把他带回家了。
现在想想,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以至于他爹娘到现在还责怪他,说他不应该把这小子带回家,弄得那个冬天家里差点就断粮。他年幼的二弟三弟更是提起这小子就恨得咬牙!——这死小子来了一趟,不但跟小二小三抢食,第二天晚上还把他家存粮全给掏了。
所以守根任他说,自个儿迷糊自个儿的。
小流氓只顾著抒发情绪,似乎也没注意到身边人的脑袋已经快垂到胸前。
当说到他本来打算一到十六岁就用十六人大轿把他抬回家,结果发现男人不能娶男人时,他愤慨道:
「你知道我那时候多难过吗?我都想把你阉了。」
你敢!我先把你废了!守根惊得瞌睡虫全部飞了,顿时坐直身体。差点忘了在这小子面前千万不能放松,否则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耍流氓。
「喝!」小流氓一拍床板恶狠狠道。
好吧,喝就喝。正好暖暖身子。
咕咚!一口一杯下肚,不错,这酒挺来劲的。
「我明天就要走了。小爷我老早就想出去闯荡,如果不是为了你……」
哦?赶明儿放串炮仗去去霉气。说不定以后这日子就好过了。
「我想好了,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你一定不会等我。我一转身你肯定就把老婆娶回家了。」
那还用你说?如果不是你小子从中作梗,我会二十出头还是光棍一条吗?
「所以,你就跟我走吧!」
……啥?
小流氓没得逞,半夜被他撵出屋,一个人凄凄惨惨可怜兮兮地背著一个小包袱走了。
他站在大门口,看著对方远去。
男儿志在四方,可他不像他。父母在,不远行;他有家有口,这个家还得靠他撑著才行。
「咿呀。」
门内探出一颗头颅。
「大哥,是不是三刀哥?」小妹清韵问。
「嗯。」守根皱起眉头,「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还不进屋睡觉。」
「哦……」清韵噘起小嘴缩回了小脑袋瓜。
「大哥,三刀哥明天还会来吗?」
「睡觉!」
「哦……」小清韵不情不愿地合上房门。
守根摇头,幸亏这小流氓走了,否则他们家将来说不定就得招个流氓女婿了。
小流氓这一走并没有像他想象的就此断了音讯,相反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他让人捎来的书信。
信里总是用著歪歪倒倒的字写著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例如:
六月十五,小爷今天去挑战雁荡高手李三盖。这李三盖真不是盖的,一拳就把我打趴下了。根子哥,那一拳好痛哦!
可我舒三刀是什么人,一想到我根子哥还在家里等我骑高头大马回去迎娶他,我立刻就从地上爬起,再接再厉,被打趴下就再上!上了再被打趴下,被打趴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