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帝加入战局不久,就忽然出现很多劲装的男子,没有蒙面。承乾认出,其中一人似乎是长孙冲?还有程怀亮?李业诩?
紧接着,不断落下的箭矢忽然消失,传来阵阵哀嚎,还有半空突然炸开的烟花。紧接着,便见李靖和一队士兵驱赶着十几个劲装蒙面人出来。
太宗帝收起大刀,神情淡然的站在那里。
李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长孙冲和程怀亮他们又是何时到来?父皇决定今晚留宿时,是否就已经预料一切?那沈君元的被追杀呢?
承乾凝望着太宗帝背影,只觉得好像天下棋局都尽在他父皇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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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长安。长孙府邸。
长孙无忌一路若有所思,一路慢慢走回自己的寝室。待进了寝室,看见赖在他卧榻上的十四、岁左右的少年,不由一愣,随即皱眉,只觉头疼不已。
轻叹一声,上前,虽然叹息着,脚步却不由放轻,待见那温润俊雅的少年睡得正深沉时,不由柔和了神情,上前轻轻将被子掖好。
可这一掖被子,少年动了动,随之,慢慢张开眼睛,看见长孙无忌,嘴边露出笑容,“老师,您回来了?”
“玄麟,我说过,不要睡在我这里。”长孙无忌不自觉的收回脸上的柔和,绷着脸低声训斥道。
少年,也就是李恪,打了打呵欠,翻身坐起,又不在乎的笑笑,“我喜欢在老师这里睡觉。”
长孙无忌顿时无语,半晌,才低声开口道,“明日开始,你就不要总跑到我这里来了。”
李恪一愣,随即勾嘴一笑,“我大哥要回来了?”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哑声道,“回宫中后,一切都要小心,尽量不要管其他人,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你大哥,他素来重情,对你也好。还有青雀,多忍让点,至于齐王,你也别管,只要他不是动了你,你就当没看到他做的龌龊事情吧。还有,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李恪凝视着长孙无忌疲惫又关切的脸,还有那些唠唠叨叨,嘴边缓缓一笑,将头靠在长孙无忌的肩膀上,故作不知长孙无忌瞬间的僵硬,咕哝道“知道了!老师,您这么不放心,要不就别让我回宫里,让我待在你这里吧!”
长孙无忌只是强笑一声,“你不喜欢宫里,也得忍耐,再过些日子,相信皇上就会为你们分封了。到时候——”
“我困了!”话未说完,李恪就打断道,同时紧紧闭上眼睛。
分封?!他绝对不要!
他才不要离开老师!
而长孙无忌只是心头叹息,嘴边有些苦涩的一笑。
而长安城中的另一处府邸,杜府。
杜如晦在大堂来回踱步,神情凝重。
在眼角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时,怒道,“杜荷!你给我滚进来!”
十五岁左右的尖削下巴的少年胆怯的走了进来。
“说!你又想去哪?!”杜如晦质问道。
杜荷缩缩脖子,“爹,魏王殿下说今天在春风楼有个诗会……”
“你听着,以后,给我乖乖呆在家里!魏王殿下那里你少去!还有贺兰楚石,你也给我离他远点!”
“啊!”
“听清楚了就给我回你的院子去!”
看着杜荷不甘不愿的离去,杜如晦长叹一声,抬头望向夜空,嘴里喃喃道,“中山王殿下终于要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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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收拾好残局,和长孙冲几人上前拜见太宗帝。
太宗帝微笑点头,“李靖,你比朕料想得还要快啊。”
李靖恭敬回答道,“那些个老鼠虽然好像很滑溜,但有皇上的天罗地网,他们其实也无处可逃!这不是臣的功劳,都是皇上料事如神所至。”
太宗帝哈哈一笑,低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承乾,揶揄道,“乾儿,你看,你的老师几年不见,也学会说好听话了!”
承乾眨眼,“老师说的都是实话啊。儿子怎么没听出来老师说的好听话呢?”
太宗帝呵呵一笑,对李靖道,“李靖,你可是有个好学生哪。”
李靖忙恭敬拱手道,“殿下聪慧懂事,是臣的福分。”
“也是朕的福气。”太宗帝摸着承乾的头,笑眯眯道。
但听得人却是心里一惊。李靖面不改色却是偷偷瞥了眼太宗帝凝视着承乾的眼神,心头震惊迷惑,皇上的眼神怎么……
承乾却是莫名的觉得这个“福气”是话里有话,又突兀的发现太宗帝凝望他的眼神,于是,又想起那一“意外”,手指差点又要抚上自己的唇。
深夜了。
太宗帝命李靖安排好守卫,便抱着承乾走向另一座李靖带来的御舆,承乾一看,心头一跳,他这个皇子坐御舆不太好吧?
便急忙开口道,“父皇,我回母后的肩舆好了。”
太宗帝紧了紧手,低笑道,“你母后那里人多,你还是跟着父皇吧!”
见承乾还想再拒绝,便戏谑一笑,故意逼近承乾,“怎么?怕父皇吃了你?”
承乾心头一跳,脸上一红,有些恼怒道,“父皇,您在说什么呀!”
太宗帝只是笑眯眯的抱着承乾坐进了御舆,而御舆里,太宗帝摸着承乾的头,逗弄道,“放心,父皇不是老虎,虽然也喜欢吃r_ou_,但是不会吃乾儿的,你放心。”
承乾心头无力,哼了哼,转身便想躺下睡了。
太宗帝轻笑一声,帮着承乾调整好姿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