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残留的感情,在无数次的挥刀中消磨殆尽,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考虑除了生存下来以外的事情,如何能够在无穷的战斗中受到的伤越少,如何能够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去帮助同伴,为了少流血,他们投入了所有的精力。
“但是在人类的眼中,我们确实也是可替代的,不是吗?”
三日月敲敲桌子,让大家把视线集中到他的身上:“我们的审神者总是不经意间把我们推向了救世主的位置,在看到了这份资料后,你们还会继续对他们的遭遇无动于衷吗?不可能的,而面对着杀戮数量是我们几十倍的付丧神,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这是一场硬仗,打不好,我们就会输。”
“绝对不会。”
宗三缓缓露出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容:“我的人生里面,不存在这个字。”
“真是狂妄的发言啊。”岩融一拳捶在了地板上,“不过,正合我意。”
“看来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自己了,不过在有完整的作战计划前,谁都不可以轻举妄动。”
长谷部对屋子里面所笼罩的强烈杀意毫不在意:“今天的会议就进行到这里,出门了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要因为别人的事,影响到我们自己的心情。”
散会的指令一出,付丧神开始三两结伴的往出走,留在最后的三人看着离去的付丧神的表情神态,各有所思。
“不过长谷部你可真的是冷酷绝情啊。”
三日月对着一期一振感慨,但是并没有控制音量:“直接用别人的事概括了这份资料,听得某些人的心都凉了。”
“你在讲什么笑话。”
长谷部面色如常:“如果不是这个人策划的事情会影响到监督组织,我相信你肯定也不会出手的。”
“完全被看穿了。”三日月扇着最近的新宠折扇,打趣着一直面带苦笑的一期一振,“跟着我们这两个无情的人共事,一期殿你可真是太可怜了。”
“……我先告辞了。”
笑容维持不下去,一期一振呵呵一声,也起身离开了屋子。
“糟了,把最敬业的一期殿惹怒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我最近都无偷懒了。”三日月有些苦恼的说,“要不长谷部你帮我分担一部分,毕竟事情可是因为你引起的哦。”
“到底是谁引起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长谷部站起来微微点头,然后大步流星的走掉。
“留我一个孤寡老人在这里呆着,你们可真是没有一点同胞爱。”
三日月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在本丸逛了起来,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本丸里面的景色都有些陌生,这样可不好。
这可是我唯一的容身之处啊。
一个人的心可以有多大?
白纸上的黑字给所有做了一个直观的展示。
顺从着时政的、现存审神者里面最强且听话的,名为藤间诚一郎的男人,却做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他想要借由手中付丧神的力量,掌握时之政府,再从时之政府出发,继而征服整个世界。
当这个梦被文字写下的时候,莫名的会给人一种他是不是在认真搞笑的感觉,掌握时之政府还有点可能,征服世界?抱歉,这种中二且狂妄的想法,难不成真的会有人去想要实现吗?
是的,藤间诚一郎就是这样的人,并且他还稳扎稳打,缓缓的朝着既定的目标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如果不是沧栗横插一脚,那他现在可能就已经把好几个本丸收入了怀中,并以此为基础和时政对立。
“原来我们从暗堕的那天起就被他算计成自己手里的东西了。”
不动行光两只手指夹着纸片抖搂,第一张纸上那个笑得安静而内敛的男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暗地里盘算了这样事的人,他看上去应该是那种,会站在本丸门口为辛苦出任务的付丧神送上一句你辛苦了的类型。
“和姬小路时晴一样才对。”
他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长谷部此前一直对这个名字反应很大,不动行光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撞到对方的枪口上。
“都是一样的表里不一。”长谷部意外的没什么反应,“你不用这个表情,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扰乱我的内心,我已经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主殿。”
“行啦知道你是个终极主控了,没必要天天和我强调一遍。”不动把放在嘴巴左边的糖果换到右边,为了让他滴酒不沾,长谷部给他买了十几箱的糖果,动不动就让他吃上一个来克制酒瘾。
不,酒瘾还没戒掉,我的牙齿就要被蛀掉了。
而且他现在可是本丸里面唯二身上会带着甜甜糖果香的短刀,一想到这个事实不动行光就不想出门,并且感到什么绝望。
“长谷部,当初那把钥匙,你是怎么拿到的?”不动行光突然想到了这是,在姬小路时晴还在的时候,这把钥匙永远握在她的手里,“你该不会是偷拿的吧。”
“是她主动交给我的。”
长谷部下意识的想要去捂胸口:“她说,如果接下来遇到的审神者太过分的话,就带着你们用钥匙离开,如果是个好人,就把钥匙交给他。”
“……她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神落计划的那个晚上,她死前最后见到的人,是我。”
不动语塞,过了半天他吱吱唔唔的说:“那你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一直想着织田信长的不动,对于自己的审神者到底是谁没有特别大的触动,长谷部透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