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任看起来有点紧张,说:“没什么啊。不好喝吗?我炖了好长时间呢。”
“……”
“查了好多资料呢,放的都是去火的东西。”
“……”
“我想了想,其实季劫你想吃辣的也没关系啊,只要不上火就行了。以后我多给你熬去火的汤,吃辣就完全没问题。”
“……”
“你说呢?嗯?”
季劫看着管天任,没说话,但过了一会儿端起碗把汤喝了,表情有些僵硬。
管天任紧张道:“很难喝吗?”
季劫顿了顿,说:“——还行。”
行个屁啊!梨能和r_ou_放一起吗?又甜又咸简直让人反胃好吗?
管天任立刻放松了。这汤里面的r_ou_味来自猪肺,为了保证效果,他还是用一整个猪肺熬的汤。季劫不吃内脏,他只盛了汤水过来,不然真让他知道自己喝的是猪肺汤,不知道能造成怎样天崩地裂、如同世界大战的效果。幸好他去腥功力成功,不然说不定真的能被季劫发现,到时候就惨了。
喉咙痛这一阶段很快就过去,第二天季劫开始鼻塞,他当然不会跟其他人说,但呼吸声有些沉重,时不时轻轻吸气,就能让管天任如临大敌。
“……你干什么啊!”季劫喉咙不痛了,但声音有些沙哑,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他最讨厌别人重视自己身体上的毛病。更何况这只是普通的感冒,要不要这样啊?!管天任?
“啊?哦,我不干什么,我就看看你。”管天任讪讪的,“早上喝绿豆粥行吗?”
“……嗯。”
幸而是年轻,身体好,在喝了三天管天任那可怕的猪肺汤后,季劫感冒好的差不多了。
感冒倒是好了,可他的嘴唇变得很干,微微扯动都觉得难受。
还是管天任第一个发现季劫的异状的,因为季劫不笑了。
尽管季劫平时也很少笑,但如果在学校见到管天任,会微微扯起左嘴角,打招呼。现在不笑了,换成很轻的点头,管天任就忍不住一直盯着季劫的唇看。
“……”季劫心里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瞒不过管天任,这不是个好现象。
“我上唇痛。”季劫抿唇,内心做激烈的挣扎,想了一会儿妥协了,张开嘴,仰着头,‘啊——’的一声,示意管天任看过来。
管天任贴近季劫,带着研究的眼神看他上唇,就看到季劫上唇比较干燥,最中间那里有一条深红色的痕迹,看来是撕裂了。
管天任一下子愣住。他看着季劫浅色的嘴唇,还有最中央深红色的线,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没法呼吸。
他觉得自己像是浸在水里的死尸,那一刹什么都远去了,耳边只有水流的涡旋声,五脏六腑被压迫着,快要出血,可身体内沸腾的血液奔涌着欢呼——
管天任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死的前一秒,他垂下眼眸,色胆包天的,看季劫的牙齿和舌头。
……
季劫微微仰头方便管天任观察自己的伤口,但那种感觉并不让人感觉舒服。等了五秒钟,管天任还是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季劫就烦了,他低下头,看着呆在原地的管天任,皱眉,问:“你干嘛?”
“……没,没干什么。”管天任失魂落魄,他无缘无故对季劫说,“季劫,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
“长什么得,我让你看我嘴,你看什么呢?”季劫怒道,“欠收拾了吧你?”
“我看了,看了。”管天任说,仔细想了想,说,“我也觉得我欠收拾了,季劫,快来揍我。”
季劫一愣,随即跳起来用半边身体压住管天任肩膀,爬了两下后整个人跃在管天任背上,装作用力地打了他两下。
管天任笑,背着季劫走了几步,掩盖自己刚刚狂乱的心思。
季劫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管天任,但管天任好像越来越能顺着自己的脾气走。
楼道里的同学看到两人这样,路过时不由多看了季劫几眼。临近期末考试,每个人脑袋里都绷着一根弦,但欣赏帅哥永远是不耽误的,像季劫这类型的更是养眼。
季劫长得,很像是他的母亲。季妈妈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美女,走在大街上遇到好几个人要挖她做明星,但季妈妈热爱书法,也不想当明星什么的,从来没答应。可她长得真是好看,生了孩子后没怎么变化,邻居背后夸季妈妈都是‘哎呦你看人家季劫妈妈,自己长得好看,养的儿子也一样好看,都眉清目秀的。’
能不眉清目秀吗?季劫眼睛和眉毛跟季妈妈如出一辙,一双杏眼干净清澈,极为温柔。可季劫长得像妈妈,脾气却随爸爸,x_i,ng子一上来,瞪人时……简直……
管天任走了两步,示意季劫下来。季劫紧紧黏着他,搂管天任的脖子,说:“还想不想挨揍?”
“不想啦,”管天任哼哼唧唧,扶住胸口,装出痛苦的表情,“你打得我好痛啊。”
“……哼。”季劫这才跳下来,然后皱眉,右手食指轻轻压在上唇中间,伸出舌头就要舔。
“别舔!”管天任差点捏季劫的下巴,手都伸出来了,但是被季劫给打下去,季劫瞪他,说:“干什么呢!”
“别舔。”管天任重复道,“不然会更疼的。我去给你买支唇膏。”
季劫白了他一眼:“不要。那东西很粘很恶心的。”
季劫讨厌那种粘或者甜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