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上官橙柳眉一竖,那两道目光在她的胸前转来转去的,让她心口发烫,脸上更是发烧。
“没……”文晴吞咽下一口口水,她到底还是架不住两个人独处的暧昧,又苦于无从下手。
她急中生智,脑中登时有了主意,欠欠地伸出一只手,直奔上官橙的左胸——
“你这睡衣上脏了,我给你……”
不等她说完,上官橙眼疾手快已经抓住了她悬在半空中的咸猪手。
“我自己来。”上官橙脸上也是一红,轻轻挣脱了她的束缚。
文晴再次掩面。
走火走火!她刚刚卵|虫上脑了一定是!咋就突然对上官橙起了那些旖旎念头呢?不是说好不吓唬她的吗?还能不能好好唠嗑了?
怪只怪,月下的你太妩媚。
怪只怪,都是月亮惹的祸。
文晴尴尬地甩甩手,红着脸遁到窗前把窗帘拉上掩好,不给月亮哪怕一点点引她犯罪的机会。
等到她搞定了月亮,转回身的时候,发现上官橙已经坐在床头了,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的一出肥皂剧。
文晴挠挠头,挨着她坐下。
不会被讨厌吧?文晴心想。
这会儿她倒是在意起对方是不是讨厌她了,浑不似对待李紫薇那样满不在乎。
还好,上官橙并没有躲开她,任由她别别扭扭地挨近了自己。
半晌,无言,只有电视机在欢欢乐乐地喧闹。
连门外的李紫薇估计都折腾累了,“砰”的一声之后,世界安静了。
可能是闹累了,回房养j-i,ng蓄锐去了。
电视里狗血镜头一个接一个,看电视的人却安静得让人不安。
文晴闹不清上官橙是不是生气了,只好没话找话说:“这男的那手怎么那么欠啊……”
话一出口,文晴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谁手欠?
她手不就是欠吗?还好意思说人家呢?
要死了!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文晴心里的小人泪奔中。
上官橙暗笑,也不戳穿她,幽幽地道:“那孩子没事吧?”
孩子?文晴一呆,扫了一眼电视屏幕,还有孩子的事儿吗?不是一男的想潜规则女下属却被无情修理的桥段吗?
“李紫薇。”上官橙不由得叹气。这人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呆愣的时候也是真不含糊,这就叫“呆萌”吗?那是形容小孩子的好吧?
“哦,你说她啊,”文晴恍然大悟,“小孩子家家的,都喜欢接近漂亮姐姐,甭放在心上,明儿就好了。”
上官橙闻言,忽然转头,勾着唇,颇有深意地扫了她一眼,又瞬间转过头去。
文晴愣住。这是几个意思?
上官橙其实想的是:你也像个小孩子似的,也会喜欢接近漂亮姐姐吗?
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说出口。
“紫儿喜欢你好多年了。”文晴忽然开口。
上官橙没言语,她一时辨不清这个“喜欢”是不是那种“喜欢”。
文晴坐得累了,双手搭在后脑勺上,向后一仰,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缓缓地述说。
“你大概不记得了,嗯,肯定是不记得了,不然你不会对她那样冷淡。我怕她看穿你失忆了,所以啊,就拉着你赶快逃开了。”
“嗯。”上官橙轻声答应。
难怪那个孩子看她的眼神除了倾慕,有时候还会突然呆愣愣的,却原来是不习惯现在的上官橙。或许,她会奇怪为什么经历了一场意外,她的“橙姐姐”会和自己那么陌生吧?
“紫儿是李叔叔的独生女儿,也是个挺可怜的孩子。才几岁她妈妈就去世了,李叔叔就算是家财万贯,也没法弥补她没了妈妈的苦。紫儿从小就喜欢跟着我玩,像个跟屁虫似的……后来我上了大学……认识了你,她就更喜欢粘着你了。”
上官橙转过身,看着陷入回忆中的文晴。
所以,即使知道她喜欢我,你也是不介意的?
那为何我多看了几眼那个叫沈蓓的女人,你就会那般介意?
还是因为,紫儿是你信任的人?是你亲如家人的姐妹?
直到入睡的时候,上官橙仍然是无法释怀。
和太平的种种过往,在她脑中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她在想,如果当初和太平之间能够少些介意,多些信任,是不是至少两个人能够多些快乐?
那样波谲云诡的朝堂与后宫,那样复杂的人x_i,ng,上官橙不敢奢求“好结果”,只是,哪个女人不希望和爱人白头偕老?哪个女人不渴盼成为爱人的唯一?就算是终究难逃一死,至少活着的日子里,有她的全心全意的陪伴便是好的,何苦爱恨交织,思念还要和着血?
文晴已经睡得香甜了,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习惯x_i,ng地扣住上官橙的腰肢。
“上官……”
温热的鼻息喷在上官橙的耳畔。
上官橙却没有一丝睡意,任由文晴温暖的气息将自己紧紧环绕。
上官橙僵硬着身体,呆呆地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她在回忆,回忆前世,她想探究个清楚明白——
到底从何时开始,和太平不复当初的美好了?
距太平公主离开皇宫到太平观出家已经半月有余,吐蕃的使者也悻悻地知难而退,回国复命去了。
朝堂之上,禁宫之中,日子照旧一天一天地过,上官橙却觉得少了些什么。
欢乐?期盼?激动?
或者其他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