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对臣妾不念旧情,对子睿不念骨r_ou_之情,臣妾也能对皇上无情无义。”焉羽悠然再次弯腰抱起金楠。
“平宁公主也都亲耳听到你父皇亲口说的那些话了吧,往后殊死搏斗,可别怪本宫对他不念昔日情义。”不知何时起,焉羽悠然对自己的女儿心存芥蒂,习惯了唤她的封号,“杜梨,去请张太医。”
夏悠妍站在门口迟迟动不了脚,齐衡下楼看到齐桓已将尹默拿下:“大哥。”
齐桓心照不宣地摇摇头:“大哥的妻儿是娘娘救的,半数以上的官员都臣服了,还有溧阳全城百姓也将娘娘视为天神转世,皇上大势已去,娘娘才是众望所归。”
“阿羽,你肯定很难过吧,听了他的话。我可以杀了他的,但不能,你也不能。”路上,金楠窝在焉羽悠然怀中气若游丝地问道。
“我并不难过。”焉羽悠然再一次低头吻了吻金楠。
“骗人。”
“这世间只有你一人才能让我难过。”
“阿羽你又转x_i,ng了。”
“不会再转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以后,换我来对你好。宫里的事和子睿的事,你都不用再c-h-a手了,我会尽快未雨绸缪,开辟出一个圆满的收尾。”
还没走回客栈,金楠就又昏睡了过去,连呼吸都轻不可闻。经张太医诊脉后,焉羽悠然得到的诊断依旧是“苟延残喘”。
这次,焉羽悠然亲自绞了帕子为金楠擦身,也是这一次,她才那么清晰地看到金楠胸口刻下的刺青。如呵护稀世珍宝般,指尖轻轻滑过那个满载深情的“羽”字,一遍一遍描摹着它的形状,也一遍一遍斥责着自己的无知和自私。金楠,给我个机会。
之后的几日里,焉羽悠然每日都抱着金楠上下马车并与之同床共枕,而金楠每隔两三日才会醒一次。
每每醒来,金楠都能第一眼看到焉羽悠然柔情的目光,可她也只能浅浅地对她笑笑,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便又会沉沉睡去。在金楠的睡梦中,总能梦见一个爱穿嫣红衣裙的女孩,她落落大方、温柔体贴,有银铃般的笑声和旭日般的微笑。
很多画面都是那个女孩站在芍药花海中,一抹倩影便令周遭争奇斗艳的繁花失了色。
那不是我的记忆,不是。
碍于这百思不得其解的梦境,金楠有时候醒来,也会装作没醒。她怕看到焉羽悠然满怀柔情的双眼,而她已没有力气去承载;她也怕自己情绪波动,引来体内强大力量的冲击。
老道士说,自己体内的灵力不属于自己。那么,是不是因为自己快死了,这副羸弱的身子也不再是它的栖身之所,所以它想要冲破桎梏离自己而去。
“母后,这几日儿臣也想通了,您想做什么儿臣都不会干涉,哪怕您想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儿臣也赞同。但儿臣要说的,是母后师出无名。当然,母后可能不在意这些,只不过又要多费些周折来让群臣和百姓信服。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儿臣还是认为母后应该去和父皇平心静气地谈一谈,毕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就是父皇的圣旨。有了圣旨,母后就可以名正言顺指点江山而不受非议,也不用背上什么妖后谋权篡位的千古骂名。”马车刚进溧阳城,金楠就听到夏悠妍如是说道。
“可看他一眼,本宫都觉得脏。”是的,焉羽悠然再忍受不了和夏正逸共处一室。如今的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把金楠当□□人来宠,可以轻蔑不屑地把夏正逸当做仇人来厌,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能再逼迫自己违心地对夏正逸虚与委蛇了。她最不愿的,是再委屈自己委屈金楠。
第67章 奇毒之首
甫一入宫,焉羽悠然就被众大臣缠住脱不开身,只得将金楠交给夏悠妍和杜梨。原本对她二人倒也放心,然而也正是这绝大多数时候对她惟命是从的二人,也有偶尔的偶尔会被金楠忽悠着偏离了她的手掌心。
“你父皇也被送回寝宫了吧?”金楠突然开口,抱着她的夏悠妍微微吃惊。
“什么时候的醒的?”夏悠妍停了步子。
“进城那会儿。”
“醒了,为什么要瞒着母后?”夏悠妍搞不懂金楠了,回想到进城那会儿,恍然大悟,“是因为听到我和母后的谈话,所以才装作没醒的吗?”
“是,也不是。”金楠把胳膊环上夏悠妍的脖颈,凑近些说道,“妍儿,我要去见你父皇,这回我也不和他理论了,只是想用解药跟他换一道圣旨。我做了这么多,不想差了这最后一步功亏一篑,你当明白我的心。所以,带我去吧,只要不起争执,我不会有事的。”
“你就吃定我对你有求必应是不是?”对于金楠对自己的请求,夏悠妍不知是该觉得幸福还是悲哀。
“公主,妍儿,你带我去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的秘密。”全身心放松地靠在夏悠妍身上,却悲凉地怀念着焉羽悠然不那么温暖的怀抱。
“杜梨姑姑还在呢。”
“杜梨姑姑她呀只会做有利于皇后娘娘的事,才不会管我死活。”
“谁说我不管你死活了!”杜梨冷冷道。
“好公主,好杜梨,你们也不想看到我死不瞑目吧?”
“又乱说!”夏悠妍最讨厌听到金楠云淡风轻地说起自己的生死,“你再胡说,我就将你扔进湖里,死得更快,也合了你的意。”
“快走吧,不然我又要睡过去了。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