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味着一触即离的温软,低头看到药尘正笑着瞧自己的呆愣样。
莫名的火焰在寒夜里就这么被勾了起来,萧炎按住药尘的后脑,深深的回应过去。他恣意触碰着自己想象中那个人的底线,那个人却没有如同想象中的叫停。
他撬开牙关肆意摸索,他的手探入白袍,他从薄唇一路下移,零星的吻落在修长的脖颈。
滚烫的体温没有给他沸腾的快感,只有一颗愈加不安的心脏越跳越快。他拼了命的撩拨,却希望那个人喊停。
最后他成功了,在即将扯掉药尘身上最后一件xiè_yī时,怀里一直安分的人攥住他的手腕,用眼神示意该停下了。
他们额头相抵,四目相对。两个人轻微的喘息着,鼻尖交换着灼热的空气。
虽然满腔欲/望没地方发泄,但萧炎总归是乐呵的,他觉得平日里那个冷冰冰生人勿近的药尘又回来了。
事实好像并非如此,药尘依然笑着,萧炎注意到他的嘴角虽然翘着,可眼角没有丝毫上扬。
他凑过去想吻他,却被药尘拒绝了。
药尘摇着头说,“够了,这样就够了,萧炎。”
他伸手顺了顺药尘黏在侧脸的发丝,听到耳边有人这样说。
药尘说,“明天可别输。”最后摸了摸他的脸颊,起身离去。
萧炎突然觉得药尘离去的背影,像极了八岁时大漠里消失的人。
☆、贰拾玖 暗香去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不知是何缘故,萧炎觉得今日中州王宫内,侍卫仆从少得可怜,一片冷清之态。
药尘走后他也不想多留,那家伙一反常态大概是无法接受徒弟的背叛,等过了明日,一切都会好起来。他这样想着,脚步不禁轻快起来。
雨还在下,没有分毫要停下的迹象。萧炎在一棵榆树下止了脚步,夜色中墨瞳闪过警觉的寒光。“出来吧。”这世上还没有谁躲得过萧炎的灵魂感知。
黑暗中一抹身影渐渐清晰,萧炎怔了怔,没想到会是她。
玄衣着薄衣站在雨中,乌黑发亮的长发直垂到脚踝。以她的身份地位,这副打扮可以说是极其不妥。礼貌起见,萧炎瞥了眼来者何人就飞速收回目光,问道,“王后为何深夜在此?”
“一事相求。”玄衣咬着淡色嘴唇,半天极为艰难的挤出这四个字。
萧炎很是惊讶,他曾听过药尘讲述丹塔首领的独女是如何天资聪颖,想必十分骄傲。能这样低下头颅拜托自己,他也能猜到所为何事。
“明日我不会与他动手,只要做做样子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便可。”事到如今,自己的计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谁想女孩摇了头,开口却是让人难以置信的话语,“请你,杀了他。”
一时间萧炎只觉得风声呼啸,旁边的树叶却是纹丝不动。他攥起拳,一字一顿的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请你杀了他,杀了药尘。”女孩的回答同样坚决。
萧炎这下是听的不能再清楚了。不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吗?为何那家伙信任的人要一个个选择背叛。他冲天的怒气快要点燃大雨里的树林,瞬间闪身到女孩面前,却为苍白脸庞上满布的悲痛迟疑。
“只有你,他只愿死在你剑下,所以了却这个遗愿吧,萧炎。”女孩哽咽着,瘦弱的躯体不住颤抖,“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萧炎退了几步。靠在榆木粗壮的树干上,震掉了几片挂在枝头的孤叶。“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听不懂玄衣的说辞,又好像早就猜到了答案。生平以来第一次觉得惶恐,却不是为自己。
“你也注意到了吧,他的身体不对劲。这么多年,韩枫一直在给他下毒。每日每日的服用,毒素毫无征兆的积累而不发作。可一旦停止,便是死路一条了。”女孩带着哭腔的话语说的断断续续,每一字都如同惊雷炸响在萧炎耳边。“我们试过各种方法,可就连他自己都调不出解药。服用的量太大,他熬不过明日。”
“不可能。”萧炎不顾仪态的吼道,“笑话,你们中州有药族有丹塔,如何解不开韩枫的毒?”
女孩望着他,只是淡然重复着摇头的动作。“萧炎,在毒发之前杀了他,让他死在你的剑下而非韩枫的毒下,是他最后的愿望。”
萧炎心下了然,从今日药尘反常的举动不难看出端倪。可他不想面对,不想接受,他宁愿这是场梦,但扣进血r_ou_的指甲偏偏触动着神经。
明日的确就结束了,但结束的,将是他的一切。
☆、叁拾 西风残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初阳吞没最后的夜色,萧炎等待着,风吹过来灌满墨色长袍。
地平线另一端,熟悉轮廓愈渐清晰,晨光跳动在锋利刀尖,折s,he绚丽剪影。
萧炎抽剑出鞘,心脏埋进脚下滚滚黄沙。
他认出这荒凉沙丘,是初遇的地方。十年前,他们第一次兵戎相向。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知道无法像平日,冲那人灿烂一笑。
闭眼,攥拳,调动全身斗气攻过去,设想了千万遍的动作一气呵成,分毫不差。
王与王的战争,生与死的较量,打开始就注定只能走出一人。时间在风沙乱舞中停滞不前,青白火焰交缠扭曲融化了空间。
直到霞光爬满天际,僵持的战局仍在继续。第一次与对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