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君看着来者,那位陈夫人身着一袭白衣,琼玉发髻,眉目秀雅,眼神淡漠,淡唇巧口,轻罗衫裙,缓步慢摇,好一个谪仙之姿。
这是姬安君第一次见过这陈夫人,女子样貌实在令人倾醉,可这心底倒不似这般样貌。
“草民见过木大人。”两人纷纷跪下,恭敬地朝荣池子拜了拜。
“陈老爷,你且将那r,i你醉酒等事细细说来。”荣池子命令道。
闻言,陈老爷对着荣池子再次拱了拱手,回道,“我记得当日,我的一个商户,胡先生邀我戌时在听雨楼会商,我便应了。去时发现有一香女,便是清柳姑娘在房内,胡先生说是请来助兴的。会商期间,我们皆喝了不少酒,胡先生便一时冲动,将清柳姑娘赎了出来,又不敢带回家,便是安置在我府上。当时我醉得一塌糊涂,只是随口应了几声,就被下人扶走了。后来我实在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这醒来便看见清柳姑娘躺在了我的身边。再后来,清柳因羞愧难当,便又回了听雨楼,这胡先生也走了,这么一档子怪事,连……”
“你是如何知晓林如是离家出走的?”荣池子打断他的话,又问道。
“酒醉过后的第三日,我便去找了她,仅看到一份书信,便再也没见过她了。”陈老爷回道。
“陈夫人,陈老爷发现林如是出走的当日,你在何处?做什么?可有人证?”荣池子转向一边跪着的陈夫人,问道。
陈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荣池子,又垂眼瞄了一下身旁的陈老爷,缓缓开口道,“那日我在祠堂诵经,婢女小香可以作证。”
“可小香已然疯了,你所说的已然不成一谈。”荣池子回道,随即又喊道,“来人!传胡先生、清柳!”
“草民见过木大人!”
“胡先生,你约陈老爷前去听雨楼会商,最后以不便带香女回家为由,将清柳留于陈府,确有此事?”荣池子将事情缓缓道来,最后提了提嗓子,严声问道。
跪在堂下的胡先生,瞅见荣池子眼中严严而然的眼神,不由得浑身一颤,回应道,“回大人,确有此事。”
“会商于酒楼或是香楼确为常事,可你为何赎一个带不回家的香女?你究竟是何居心?说!”荣池子一边拿起手头的木板,用力往桌上一拍,瞪着双眼睛,厉声问道。
被荣池子那突然一拍,胡先生整个人都随之一抖,颤颤巍巍地看着荣池子,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回道,“大人,我……我是受人所迫啊!”
“受何人所迫?”荣池子眯着眼睛,逼问道。
“陈夫人的婢女,小香姑娘。”胡先生回道。
说到此处,荣池子看了一眼一旁端坐着的郁林远,而对方却是端着杯茶,眼神放空,似乎这案件与他毫无关系,而他也丝毫不关心这案子的进展。
一旁的姬安君却是时刻盯着堂下跪着的陈夫人,见她脸上波澜无惊,毫无任何异样,心下不由得有些佩服。
“哦?胁迫者莫不是还会自报家门?”荣池子问道。
“回大人,先前传闻被抓了一个疯女出自陈府,我派人去偷偷看过,便知道那是陈夫人的婢女,小香。”胡先生解释道。
听到此话,荣池子点了点头,再而问道,“清柳,当日陈老爷酒醉,是否确有此事?之后之事又是如何,你且将原委细细道来。”
清柳听到吩咐,微微欠身,看着荣池子说道,“回大人,那日是胡先生请的奴婢为两人助兴,后来便如胡先生所说,奴婢进了陈府。次日清晨,只是听从吩咐趁着陈老爷未醒,躺在了他身边,假意过了一夜。”
“你是听从谁的吩咐?”荣池子紧接着就问道。
“应是一个婢女,只是奴婢从未见过她。”清柳回道。
闻言,荣池子示意身边小兵,将一幅画像展开于清柳面前。
“可是此人?”荣池子问道。
“没错,就是她。”清柳肯定地回道,随后又侧着头想了想,开口道,“就在会商的前些日子里,这个人找过奴婢,给了奴婢二十两金子,说是过些日子会有个胡先生请奴婢去助兴,让奴婢应下,再让奴婢随其中一个姓陈的老爷回府,趁着老爷酒醉之时,蒙混过去即可。”
“如此说来,你并未与陈老爷行房事?”荣池子问道。
“不曾有过的。”清柳一边摇头,一边回道。
“如此说来,本官便知晓了。这小香找了胡先生和清柳,设下一局,使得老爷以为自己
犯了错,才令林如是伤心而走。”荣池子将事情总结了一番。
“可大人,小香为何要如此做?这如是又是怎么?”陈老爷疑惑道,吞吞吐吐,不知如何问起。
听到陈老爷的问话,荣池子看了一眼姬安君,向他微微点头。
“这件事情,便由在下来告诉陈老爷罢。”姬安君说道,随即一边伸手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对面本放空神思的郁林远突然瞳孔一收,转眼看向姬安君,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小香是陈夫人的陪嫁侍女,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可还有一事,在座的各位可能尚且不知。”姬安君缓缓说着,突然停住,卖了个关子。
荣池子微微蹙眉,问道,“究竟是何事?”
姬安君看了一眼荣池子,随后又盯着陈夫人看着,赞叹道,“陈夫人当真是美若谪仙下凡。”
听到此话,众人无一一头雾水,不知这姬安君究竟在说些什么,这案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