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舸从怪楼山下来,山路崎岖,到了山脚下,梁梦舸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做的挺成功,然后开车走了。那块开满打碗碗花的草地,不算很近,梁梦舸把车开的很快,车灯在路上流动起来,景色通过灯光的照s,he投在挡风玻璃上,把梁梦舸的脸照得很恍惚,很动人,可是,来来往往的人,谁都不会在乎谁,梁梦舸的脸掩藏在烟雾里,他一手撑着车窗,闲散的夹着烟,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开上便道,一切流光都消失了,这里没有路,梁梦舸有点儿迷路,这里是一大片草甸子似的东西,漆黑一片,月亮再亮也不是太阳,梁梦舸的车灯画出大片的灯光,但是,梁梦舸看着这一片漆黑,笑了起来,他打电话给欧西林,“喂,你在哪儿,我快到了,你送给我个月亮,我只能送给你星星了,算咱两扯平,互不相欠。”
梁梦舸息掉了大灯,就在崎岖不平的草甸子上飞驰,开的真快,车剧烈的颠簸起来,但是,美景出现了,无数的萤火虫飘了起来,飘了起来,没见过的,永远不可能想象出那种梦幻,那是梦幻,白色的沃尔沃crv在梦幻中飞驰颠簸,欧西林看到了,那景色终生难忘,终生难忘。
梁梦舸的车刹在欧西林一米处的地方,没有恶意,梁梦舸看到了那座旧时小姐的老楼,那里挂上了白色的灯笼,现在灯光氤氲,风微微的吹着,那座房子活了起来,所有的灵魂都飞翔在屋前屋后,那些玫瑰,黑红色的,在暗夜里,仍旧绽放着,看不清楚,但是香气浓郁,这里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儿,画儿的线条儿顺着纸张氤氲开了。
梁梦舸提了一口气,洒脱的下车,关上车门,大声的说,“你的了?”
“不是,我租下来。”欧西林拉开手里的一道红色的小条幅,“格格,我知道你创造了一个奇迹,但是,我却请你来为我剪彩,这是自私的事,一直我都是自私的人。”
“剪彩不看看日子?”
“今天就是好日子。”
梁梦舸把烟叼在嘴上,那带着一朵红色的小花的条幅就在欧西林的手上,梁梦舸车过来,刺啦一声就撕开了,“怎么样?一无禁忌百无禁忌。”
欧西林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衣服,能穿这种质地优良的白色衣服的,而且把这种单调的颜色穿的这样有型又飘逸的,需要的不仅仅是好身材,还需要好气质,欧西林的眼光在暗夜中星辰一样的闪亮,这种光芒,不同于以往,梁梦舸微笑了起来,“跟珊子和勒勒说了吗?”
欧西林也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梁梦舸的话,只是仔细的看着他,欧西林的眉头皱起,这不是悲伤,而是为了能够在黑暗的掩映下可以更清楚的看格格,可以把这些天的想念都具象起来,都清晰起来,都落在实处,欧西林这些天马不停蹄的运作自己的这间画室,这次,欧西林不想向珊子低头,甚至这次不计任何后果,他心里装着梁梦舸,真的再放不下别的东西了,欧西林深感自己的自私,这些天,按照自己的意思,按照自己想的梁梦舸会喜欢的式样,一丝不苟的,有条不紊的运作着,他怕来不及,他怕被落下,他怕会失去,他要追赶着格格的脚步,和他一起,做一切男人的事,现在,他来了,任何事情都比不过他,欧西林知道这是自己的自私,虽然这种自私把偶西林折磨的日渐消瘦,可是,心里有条奔腾的河,无论如何自己也阻挡不了,现在,欧西林把一切都必须平淡起来,冷静起来,好像就是为了见见他,“格格,这几天你受委屈了,为了我的家事,你费心了。”
梁梦舸又掏出烟,一笑,“我们之间不存在。”说着就往那美丽的像旷野j-i,ng灵居住的地方一样的小楼走去,“不错啊,这个地方一直没被发现,你小心了,被你弄的这么漂亮,我们那些抠门儿的领导也许会要回去。”
欧西林在他身后,笑着说,“不会的,这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梁梦舸回头,正好看到欧西林的目光,欧西林把压制的要喷涌的情绪在梁梦舸看不见的时候泄露,却被看到,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玫瑰事件
梁梦舸觉得‘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所以,觉得哪里都有给自己机会的地方,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有点儿死皮赖脸的意思,而且傲慢与偏见在同一个心理层面上显示出来,赌咒发誓的想做个有志气的人,做个洒脱的人,到了关键时候却全军覆没,满脸的装腔作势,满心的跃跃欲试,梁梦舸觉得这是恬不知耻的最高境界。
现在,梁梦舸走向那可爱的房子,通往房子甬路只是被风霜侵袭了,那曾经的女子也许自始至终都是自尊的,又是自轻自贱的,爱情也许都存在这两个方面,她躲避的和追寻的都是一样的东西,现在,在甬道的两边已经埋入了纯白色的磨砂面路灯,埋了很多,但是不繁杂,有节奏的,有条不紊的,把那些旧时的灵魂和期待都收集了起来,正门没有任何装饰,还是那旧时的雕花儿门儿,里头终于有透出了温暖的光芒,在蓝紫色的夜晚,深邃的星空的点缀下,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童话,梁梦舸刚想推门,欧西林以一种温柔的方式超越了他,率先给他推开了门,光芒把两个让你都收了进去,梁梦舸没想到屋子的大厅是这样的,全木质的结构,三面是环廊,虹拱看上去很高,没有任何的花卉,只是木质的层层向上,现在,那些曾经黯淡在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