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瀚飞的灵魂兜头落入一具身体之中,他抹了一把脸,浑身发抖,好冷啊。
原来他落身的人坐在一个低浅的湖里,湖水淹到他的小腿,他双手撑在水底,他的面前围着一群穿着兽皮草裙,满脸画有凶恶图腾的高壮男人。
“这是不祥的人!他能带来灾难,杀了他!”
“烧死他,用上天神火把他烧的一干二净!!”
陆瀚飞听懂了他们的语言,他想,不会吧,这一穿越就要死了?!
那群野人中走出来一人,他后背背着□□,脸上图腾过多,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情。
周围不断传来满含怨气的“杀”,陆瀚飞心道,完了完了。
石枪被磨得发亮,尖头能刺穿野兽的硬皮,陆瀚飞觉得这个世界真热,他额角浮出薄薄的汗,“等等,我有话说——”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那群野人突然开始尖叫,一支长箭s,he入湖中,陆瀚飞赶忙往后爬开。
来了更多的一群野人,与这群人不一样的是,新来的这一群有的背弓,有的举着石枪、石锤,他们身上画着另一种诡异的图案,一时半会陆瀚飞也没办分辨。
趁乱,陆瀚飞四肢并用从湖里爬起,岸边有个低矮的树丛,用爬的应该能躲过这群野蛮人的视线。
他的脚碰到了泥地,陆瀚飞一边往后看一边逃命,猝不及防,他的脑袋撞到什么硬物。
“该死。”陆瀚飞额头发疼,他撞到了石头了。
等他抬头一看,这哪是什么石头,是一个人的脚!
这野人围着两层兽皮,从颜色来开,这应该是几种不同的野兽的皮革,他肩背长弓,颈戴獠牙,头上别有彩色的翎羽,那模样一看就是野人中的贵族!
陆瀚飞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可是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是这人的二分之一,他便放弃了格斗,改走他路。
掉头就要走,可这人像是不给他活路,一把抓住了他的细胳膊,那人手一抬,陆瀚飞有种原地上下平移,轻而易举的就被拖起来的感觉。
“不想死的话就跟着我。”野人开口了。
陆瀚飞立马站稳跟在野人身侧。
野人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弯,然后双手环胸,一副王者之相,俯视正r_ou_搏的一群光屁股野人。
这时系统也下好了资料,发给陆瀚飞。
他落身到的这具身体名为“离”,不属于任何部落,他也是第一次出现两伙人面前。原故事里,离被身前的人——旸从一场纷争之中救走,回到九阳部落生活。旸认离为义兄弟,虽然部落里的人都不喜欢他,认为他是灾难的象征,旸却待他如初。
旸有个妹妹,名为泷,离第一眼就看上了她,可是泷心里只有族长旸,加上长期受族里的人排挤,旸又万般受到拥戴,离心里的感激之情渐渐化为嫉妒,他意图取代旸的位置,得到泷。
离勾结原本要杀死他的羌无部落,里应外合,将九阳部落的族民屠杀殆尽,到旸的时候,泷挡在了他的面前,自尽身亡。
旸痛失心爱之人,重新举起石枪,一夜之间山谷被染成血海,离惨死旸的手下。旸失去族人和爱人,他把所有人的尸体归拢到山下,点燃了一把火。
山顶之上有一□□火山,正是硫磺、磷石密集之地,旸点燃的火焰吞没了树林,山峰,依明水而居的部落无一幸免,山火覆灭了这个时期所有的文明。
陆瀚飞看着眼前宽阔的背脊,心道,这是个重情重义,又极具野x_i,ng的男主。
他会是沈星河吗?会是其他人吗?
想想,陆瀚飞就觉得可笑,听系统说过一次,还有很多其他的人也在穿越,也许他只是碰巧遇到了沈星河两次。
这一场战争毫无疑问,九阳部落战胜了羌无,旸大胜而归。他们把羌无的武器、兽皮一一搜刮殆尽,载歌载舞,满脸兴奋地回到族地。
还没休息下来,九阳的族人看向陆瀚飞,沉下脸,大祭司对旸道:“此人不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说对了。
陆瀚飞被九阳的祭司和长老团团围住,有人建议用火烧死他。
原剧情里,旸否决了他们的建议,陆瀚飞并不担心,可是眼前的男主为什么迟迟不开口,而是意味不明地盯着他?
“杀死他——杀死他——”
“剖开他的肚子,掏干他的身体,再扔到河流之中,才是化解灾难的唯一方法啊!”祭司对所有人道。
“!!!”陆瀚飞。
旸问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陆瀚飞心道,不按剧情出牌,他难道不受剧情的控制?
“我不是灾星。”陆瀚飞沉声。
祭司举着木质拐杖,大义凛然地指向陆瀚飞,“本祭司夜观天象,说有一天外来客,携带者灾难而来,那人会出现在水中,所以必须要把他归还水中,才能化解灾难!不是你还会是谁——”
陆瀚飞想试探一下旸到底是不是熟人,他隐晦道:“迷信。”
九阳部落的人:“?”
祭司:“非我族内之言,必是妖物!”
唉唉唉!老祭司你不要给我加戏啊,陆瀚飞心里b了汪,他忍住给老祭司一脚的冲动,看向旸。
旸依旧保持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良久,他道:“九阳不收没用的人,你会干什么?”
这话听着像是要给陆瀚飞台阶下,可又没说不杀他,陆瀚飞一下试探不出这人的身份,他毫无畏惧地回视旸,朝旸摊开手来。
“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