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觉抚掌大笑,拿着折子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拿朱笔仔细圈注着,让人去把大阿哥传进来,父子俩好好谈了一会子。
第二日的时候,康熙就下了旨意给宗人府:“闲散宗室,才力干济,j-i,ng于骑s,he,及贫无生计者,各察实以闻。”
广略贝勒褚英的曾孙苏努在内务府里主管一份小小的差事,他身份尊贵,x_i,ng格也豪爽,原本日子过得很滋润。
自从皇帝出京之后,皇太子的手伸到了内务府,凌普也到了内务府。苏努颇有些不愉快,自己已经年近五旬,又是爱新觉罗的宗室,可是凌普仗着皇太子撑腰,在内务府无所不为,惹得内务府里的世家宗室个个都不高兴。
恰好苏努的儿子跟着人出去围猎,被皇太子拿住了捆了去打,苏努心里更是不高兴,这一日,内务府商议着如何准备年节,如何发放赏赐,原本都是大家商议着办,偏偏凌普事事要把皇太子抬出来,连分给诸王公大臣的都要分一杯羹。
众人都看不惯,却也不想去跟他正面冲突,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谁大过年的跟皇帝的儿子过不去?可不是疯了。
苏努仗着自己辈分长,很驳了凌普几番要求,周围诸贝勒,诸宗室都添油加醋的刺了一两句,凌普一时下不来面子,冷笑着就走了。
过了没多大会子,皇太子就拎着鞭子亲自过来了,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气势汹汹地指挥着贴身的侍卫把苏努捆起来,苏努愣在当场,一边挣扎一边喊:“我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宗室,论起来皇太子您还得喊我一声堂叔,凭什么捆我!”
皇太子也不回话,让人拖了他就往乾清宫走,这边吓傻了的宗室都不敢做声,还是有机灵的,苏努的堂侄儿阿布兰赶紧往里面去,正好遇着紫禁城里当班的鄂伦岱,阿布兰赶紧上前去同他相约去见皇帝。
鄂伦岱冷笑几声:“我那个二侄子,眼里还有哪个啊?皇上都被他冲撞得要生病,你那堂叔老悖晦了?居然去惹他!”
阿布兰唉声叹气地说:“谁想去招惹他啊,他那n_ai父巴不得把内库搬到皇太子毓芳殿里去,若是这事办成了,你们这些人能大过年的不围炉跑来把内务府的大门给砸了!”
鄂伦岱把腰带往上面拉一拉:“等着,等他开打了咱再去,不然也是白搭!”
阿布兰拉着鄂伦岱不放:“还等什么啊,我那堂叔已经年过半百了,万一打出个万一来,怎么开销?”
偏偏鄂伦岱同阿布兰在宫门口遇见了出来的大阿哥,大阿哥一字不问他们急匆匆是为了什么事情,只是笑容满面的拉着他们说宗人府的各项大小事务,讲得兴致勃勃不肯歇气,鄂伦岱几次要打断他都没有成功。
好容易等大阿哥施施然讲完,鄂伦岱带着阿布兰见到了康熙,而苏努已经被皇太子鞭打得晕了过去,康熙到的时候,皇太子人影都不见,只有侍卫们在七手八脚抬着苏努要往外送。康熙一看,脸都气白了,让人把苏努送到御医院去治伤,又让人把捆了苏努的侍卫们招过来统统挨鞭子。
就连皇太子都被康熙招过去训话:“苏努算起来是你堂叔叔,你如何随意地处罚他?”
皇太子剑眉就竖了起来:“儿子的n_ai父管着内务府,想着要俭省些,那苏努处处为难,因循守旧,不肯尽忠,不打他打哪个?”
康熙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砚台、茶杯都跳了一跳:“你胡闹,凌普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你替他出头,还去打了宗室的长辈!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家法!”
皇太子一点都不惧怕,直着身子望着康熙凛然地说:“儿子只知道这江山是爱新觉罗家的,也容不得自家人败了他!错了就是错了,为什么要因为他是宗室就不处置,这如何能叫天下归心?”
康熙跟他说不清楚,气得胡子都被吹起来:“你这糊涂东西!难不成真以为这天下是一个人打下来的?当年大贝勒也有上场杀敌的,如今你不过是皇太子就这样盛气凌人,等你登了大位,如何让人心服?”
皇太子更来劲头来:“自有公道在人心,儿子不怕这样的事!”
康熙无法,只好留着皇太子一个人在御书房发呆,自己出去吩咐人去打探苏努的情况,那边苏努已经醒了过来,阿布兰传了消息给他的家人,自己留在那里陪着。
康熙皇帝叹口气:“着人传话过去,朕要亲自过去看他!”
见了苏努,花白胡子的老头抱着皇帝的腿哭得是稀里哗啦,康熙皇帝只好许了又许,连守在旁边的阿布兰都得了赏赐。
又让人传旨给裕亲王,让他顶替苏努帮助料理年节,刚刚这边忙完,皇太子已经回去了,康熙独自坐在御书房静静坐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
晚膳的时候,康熙也不过动了几筷子就没有胃口了,本来早上翻了勤贵人的牌子,此刻也不急着让人把她招过来,康熙起身去了宜妃娘娘那里。
宜妃娘娘一向说话爽朗,康熙同她说说笑笑了一阵,心里才觉得畅快了许多,又约着宜妃娘娘一起去阿哥所看看儿子们。
康熙皇帝到的时候,九阿哥十阿哥正带着弟弟们一起玩闹着,十阿哥个子大,一手抱着十五阿哥一手抱着十四阿哥,玩的是其乐融融。
宜妃娘娘拉着康熙躲在围墙后偷偷看着,康熙数数,几个儿子都在这里,心里更松快了,等他再走出去,小阿哥们都赶上来给皇阿玛请安,康熙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