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居然舍得赏给自己,看了还是很看重那功劳的,八阿哥记得自己幼时特别喜欢鲜亮的物件,开府的时候,内务府的总管那儿皇阿玛特意嘱咐了挑j-i,ng致的给自己,那时多感动啊!还请兄弟们来赏玩,最后就成了皇阿玛口中的柔佞之行,果然等闲变却故人心啊!
现在看着手上贵重的櫜鞬,八阿哥连带在身上的兴趣的没有,待会儿让长随好好收了,回去让白哥按规矩供在香案上,想来日后任是谁也挑不了自己的礼了吧?
普成和金尧就在红杨树附近晃来晃去,戒备着天上的秃鹫把八阿哥叼了去,时不时拔出佩剑来,二人过几招,可是左等右等八阿哥就是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二人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山坡下气喘吁吁跑来了传令兵,说是皇上要全员列队,普成满口应了就拖着八阿哥往营地跑去。
营地里人人都形色匆匆,八阿哥忙找准马背上自己的皇阿玛,蹑手蹑脚过去,已经有人把自己的马匹牵出来,八阿哥翻身上马,轻轻巧巧挨着七阿哥他们,等着康熙发号施令。
队伍的两翼侍立蒙古诸王、台吉、及贝子盆楚克等,康熙皇帝让侍卫摆好了箭靶,拉开弓箭,刷刷就是几箭,连放五件,三阿哥拿出西洋望远镜瞧着,居然箭箭都s,he中了靶心,不禁大喊一声:“皇阿玛英武!”箭靶那儿守着的侍卫忙把c-h-a满了箭的靶子抬过来,侍立着的蒙古诸王、台吉、及贝子盆楚克等皆惊异赞美:“s,he之神奇、有如此耶!皇上英武、诚迈世矣!”
三阿哥忙翻身下马,跪在康熙面前,于是众人都赶紧跪了一地,三阿哥又说:“儿子惊讶莫名,还请皇阿玛将所用之弓赏给儿子瞧瞧!”
康熙笑着把自己的弓递给侍卫吴什传示给众人,个人都试着引弓向天,却都不能拉满,又互相对视,相顾惊叹:“如此劲弓、如何引满耶!”
康熙大笑不已,拿着弓箭说:“跟着朕这样的英明天子,自然百事庇佑!尔等尚需努力啊!”
八阿哥被康熙这一手弄得满头雾水,莫名其妙把人马拉起来看主帅s,he箭?是立威还是动员啊?这离着前线还有着多少里山路呢!回头看看金尧和普成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八阿哥拿脚踢了踢普成,轻轻说:“你跟着爷也跟累了吧?今儿还早,去寻你的兄弟们玩玩么!”
普成眯着眼笑了,歪着脑袋看着八阿哥说:“是啊,奴才可盼着跟老伙伴们玩乐了,盼得眼睛都绿了啊,还多亏八爷您想着啊!”说着说着那腔调就变得奇怪了,八阿哥也不恼,一本正经地接话说:“是啊,你跟了爷这么个好主子,可得每天三炷香的烧着啊,不然哪说得过去?”
金尧在一旁也扑哧扑哧地憨憨笑着,八阿哥也不搭理他们,调转马头就走了,留给两个亲兵一个小小的背影。
晚上普成等敲过了几遍鼓声才回来,拉着八阿哥到了个隐秘处才故作神秘地开始说:“八爷,你今天可错过好戏了,听兄弟们说,那喀尔喀贝子盆楚克在外边s,he中个大稀罕,大伙儿都说他伤了太岁,估计要受天罚,喀尔喀贝子盆楚克心里害怕,把那东西抬进来刀砍不动,水泡不s-hi,只好偷偷请人摆阵法要祭天。那边几个营都吓到了,就有人想当逃兵,几位都统大人打了好多军棍都压不住!最后闹腾到皇上知道了,发了好大的脾气,不知怎么就成了吉兆,皇上说这是上天的预兆,所以就召集大伙儿,要辟谣呢!”
八阿哥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满人最怕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一时间心里就发憷,自来那些所谓的祥瑞不过是人为,都是下面人为了糊弄君上而为,做皇帝的为了自己面子好看,也就勉为其难的因势利导,装个糊涂算了。
可是上天发怒,降了凶兆,可不是什么好事,八阿哥深深地担心起来,莫不是自己得窥天机引来了灾祸,一时心里沉甸甸的。本来得意满满出来建功立业的心思全乱了。
心事重重回到中帐,怏怏跟康熙请安道了辛苦,八阿哥就窝在一边看着文书,可是看了半天却看不进去一星半点儿。
正心思如麻的时候,一片y-in影落到八阿哥手里的书卷上,八阿哥抬起头来,却是不知何时康熙已经到了自己面,放下东西八阿哥正要站起来行礼,就被康熙按了下去。背着光的康熙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康熙突然开口问道:“八阿哥,你也听说了今天的怪事吧?”
八阿哥再要装出一副天真朦胧的表情也觉得不好意思,就坦诚地点了点头,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皇阿玛是个什么态度,他也不想多言多语惹事上身。
康熙顿了顿说:“朕去看了的,若是没有记错,喀尔喀贝子盆楚克拿箭伤到的恐怕就是太岁!”
康熙转过身去,留个八哥一个略显寂寞的背景,八阿哥此时突然觉得自己跟皇阿玛心意相通,自己一意孤行带着军队出师,尚未斩敌首于刀下,就得了上天的昭示前途凶险,任何人都会开始游移。
八阿哥低头想了想,轻轻地说:“皇阿玛,儿子从未见过太岁,不如给儿子个恩典,让儿子也开开眼界吧!”
八阿哥心里已经打好主意,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若是老天爷要怪罪,自己就诚心求垦,不论什么处罚,自己都一力担了,万不能因着自己的私心毁了大清的国运。
地上康熙的身影晃了一下,等了半天皇帝也没有发话,八阿哥赶紧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