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送我这个干嘛?!”房遗爱正色。
李承乾挑眉,“我记得你不是爱看这个,怎么不喜欢?”
“谁说我爱看的?”房遗爱绝不承认上次被太子抓包的那个。
李承乾轻哼,赵德子都不乐意了。
这可是太子来围猎之前,一个郡王过来巴结太子,混在一堆礼物里,太子见了欲恼,可想到某人的“嗜好”,没再计较那郡王的失礼,特意让赵德子把这图给保留下来。
因为春宫图特殊,太子想过之后让赵德子随身携带,其他礼物都存放在围场那边的行宫中,那些倒没甚么见不得人的,谁知道行宫有哪些人的钉子。
房遗爱哪里知道这些缘故,只觉得太子对他居心不良,大大的不良。
他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拒绝道:“殿下,还请不要被小人引入歪道,万万不可沾惹这些污秽之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装得很正派的模样。
李承乾从前见于志宁他们“正色”教育他,就连他的太子妃亦时而做这副样子,说话像道德圣人似的,他总觉得很烦躁,可此时看房遗爱的神态,他居然无一丝反感,居然只觉得趣味和好笑。
可能深知这人最爱装模作样罢。
太子没生气,房遗爱也没觉得特别,赵德子却微微意外,就连过来的李德謇都诧异。
李德謇素来是个识时务的,他在东宫任职本来就是无可奈何,平日里也不多话,在他看来太子和东宫的老师们的争执殊为不智,但好像自从这位房驸马来了东宫,太子和于志宁他们关系好像还有微微缓和之势。
“太子殿下,咱们的帐篷丢了几顶,殿下的也破了。”山体崩塌压坏了不少东西。
侍候太子的赵德子急了,“那怎么办,太子怎能住漏洞的帐篷。这天说不得还会有雨。”
“不如我和房膳郎挤一挤。”李德謇建议,准备把自己的帐篷让出来。
“不行。”
“行。”
太子和房遗爱两人同时喊道。
李承乾挥手让李德謇退下,不用为这个c,ao心,他直接道与房遗爱住一个帐篷就好。
——房遗爱瞪眼,什么一个帐篷……住一起了,然后一同看春宫图吗?!
房遗爱烫手山芋似的把春宫图扔给赵德子,赵德子只好再给塞进匣子里,太子的赏赐可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都是男人,房驸马这么大反应干嘛。就是大唐及笄后的女郎家里,通常还藏有几幅图做压箱底呢。
幸亏没多少蜡烛,太子没拉着他来个“秉烛夜谈”,房遗爱和太子分了毡子睡,离得倒是远,赵德子睡在门口,守着太子侍候。
房遗爱心里吐槽太子规矩多,一夜好眠睡过去,天一亮,他们这回顺利地回到了行宫。
底下的人清点了太子和几个王爷诸人的猎物数目,李世民高兴的哈哈大笑。
“青雀倒是好身手。”
魏王拱手一礼,笑道:“圣人谬赞,都是手底下的人功劳。”
“好,好。都有赏——那狐狸皮朕就笑纳了。”李泰猎到一个纯色白毛狐狸,箭伤在头部,极为微小,做披风还是什么,都是极好的毛皮料。
就是太子这边的只有一些个兔子,还有——
李泰还没等得意呢,就听太子那边报了数目,只那二件,却唬得在场人鸦雀无声。
“太子献三尺长黑熊皮一件,斑斓猛虎一只——”有宦官大声唱和。
房遗爱有些遗憾,他本来是想着熊皮给老父,可是魏王那边猎物太多,总不至于让太子这边数目难看。除了一只死老虎,熊皮也分给皇帝罢。
御座上的李世民很是高兴,但随即想起猎场里并不应该有黑熊和老虎这等凶猛之物,他眯起眼睛,神色凌冽起来,身边的韦贵妃都颤了一下。
“太子无事?”
“回圣人,儿安好。”
李承乾出列,然后又夸奖了一顿房遗爱诸人的功劳,最后让手下人牵上来一头白鹿——
“恭喜陛下,贺喜圣人!天佑大唐!这是祥瑞啊……”
自然有朝臣见机的快,一顿夸赞,喜的李世民暂时抛却了之前懊恼的心,只是记在心里,还是要查查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围场里做手脚。
这时魏王那边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王爷,那白鹿……”
这不是他们抓的那头么,只不过不知为何,晚上的栅栏被人恶意放开,他们捕捉的活的动物都逃了,尤其是这头白鹿,可是李敬业千方百计从别处弄来到猎场中的。
李泰此时脸色很不好看,手中的酒杯险些被他捏碎,他沉声道:“我知道。”
然后转过头,李泰的态度几乎算得上是训斥,对李敬业色厉道:“你往后做事还须小心些!哼,徒费劳苦,便宜太子了。”
李敬业恭谨地低头,应是。
然后他恨恨地瞧着太子那边,尤其是杜荷和房遗爱他们,杜荷此时还对着他做鬼脸。
宴会大厅中的众人,这时候也知道了,太子的这些猎物,除了那头白鹿是太子和众人合着捉到着的,而那熊和虎,居然是房遗爱一人之功。
“——不过是冒领功劳,恬不知耻。”李敬业出去出恭的路上,碰见了房遗爱和杜荷他们,见没人没在场,他愤怒地讥讽道。
房遗爱心知肚明,那白鹿说不得就是李敬业忙里忙外弄的“祥瑞”,想帮魏王讨皇帝欢心,又或者是暗示朝臣和皇帝,魏王才是天道所归,是大唐将来的命定君主——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