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弟弟,弟弟……
因着有这莫名的想法,胤禛一时也不敢动手。又想此间不是合适的地方,也无清洁洗漱的用具,胤禛便把自己劝服,先不去料理那处伤口。
只是他心里此时感觉多少有几分微妙,也还有几分担忧。他想了想,便用娟帕粘了那处原有的伤药来看,不过掠过一眼,胤禛便知晓,这与他叫知福拿来的那瓶白玉膏是一般模样。一想似乎也明白过来,那人既是胤禩,自然也有这白玉膏。这是……预备充足?
此时胤禛越发把与胤禟做下此事之人,认做是八阿哥胤禩了。说起来也是那内侍陈春想得讨巧,若是强行做下丑事,又想着要毁尸灭迹了,如何还能体贴入微地替他料理伤口为他上药。那陈春预备此事,便是引着旁人往胤禟自愿与人相合的路子上想。
胤禛想着白玉膏,今日胤禟深入密林似乎也有个解释。胤禛那时见得有人来引胤禟往里头去,应该不是有什么y-in谋,只不过是某人要与胤禟嬉戏玩闹罢了。
只这般举动,为何又留了胤禟自己在后头,让他最后生了意外,险些就命丧在密林之中了。
胤禛心里又不禁气恼,胤禩如此,如何做得哥哥!
此时他只顾着生气,却也不会去想,这白玉膏也有可能是胤禟自己身上带着的。便是胤禟被人引入密林一事,说不准胤禟自个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的,只借故把身后侍卫等人甩下而已。
胤禛旁的不想,竟是一味往胤禩可恶,尽做些诱惑哄骗年幼的胤禟那处想去了。
半响回神,胤禛接着把他双腿双脚的伤处也处置了,因有前番气恨胤禩的想法,遇到胤禟身上某些伤痕略有些疑惑的,似乎都有了解释。胤禛自然不是怀疑胤禩用强去辖制小九,但却猜测是胤禩的举止动作并不温柔,丝毫没能顾忌胤禟年少稚嫩,让他受了不少折磨,伤了不少地方。
胤禛替他上完药,重又用滚烫娟帕替胤禟擦了擦脸,这才大功告成。如此折腾下来,胤禛早就筋疲力尽。
终究心里是欢喜的,胤禛叹气。又用余下的热水匆匆擦过自己脸颊头颈,对自己他自然没那个温柔轻巧,粗粗地把自个也烫了个半红,这才弃了娟帕等物,拉起那毛皮毯子,覆上来便把他跟胤禟一起裹住。
此时胤禟身上,也只是稍稍转暖,手指脚踝等处依旧还有几分寒意。胤禛自然不敢轻忽,便把他抱在怀里,尽量避开他身上严重些的伤口,把他大半个人圈在胸前,又勾住了他双脚,用自个身上的温度去捂暖他,紧紧相拥。
睡一觉,睡醒之后,他便好了。
东方不败一套心法默默念着,灵台清明超然物外,身上内息随着意念流转,倒是把体内j-i,ng气凝聚起来,勉强维持了不生不死。最后默念得多了,他倒是不必再想那段心法,只把心神维持在那份意境中,就能完成养j-i,ng聚神的目的,维系住一线生机。
处在如此迷迷蒙蒙玄之又玄的心绪当中,东方不败也不知外界到底如何,他似乎也听得了一些声响,有人焦急忧心地唤着他,有人悲戚惶然地抱起他,有人凄凉怔然地替他清理、替他暖身……
东方不败只是模糊感受到一些,但是以他的心智,自然明白,这应是有人来搭救他了,他应该是脱险了。其实若来人不是来救他而是害他,他也无力反抗,索性不去理会。
他今夜没能冻死在密林里,并不是他有多大能耐。不过是因为他强耗j-i,ng神,把体内仅剩的那一点热度全部用来维持心脉所需。也因此,他体内还能有些温度,露在外头的头颈四肢等却是早冻成了冰条一般。
这也不怪所有人都把他当个冰冻尸体了。
后来有人寻来了,东方不败身边多了一处热源,也就让他勉励维持的生机寻到了出路。东方不败借着机会,慢慢儿,一丝一丝地,又让他的身躯重新转暖,同时那人的一番救治也该记一功,如此内外合力之下,这才真的把他给救活过来。
东方不败察觉有人来救了,便更是专心于内,此时他进入玄境,虽无真气内力,却也能探究这副躯体的底细,而且只比那真气流转的内视之术更能明白几分。
这一探究,却察觉这副身躯虽然没有练过武功,年岁也早已错过修习的最好时机,经脉骨骼都已有了往后的定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质材。比起前生东方教主那个身躯,那是差得太多了。
前生,现在的东方不败已把他一百多年那个神教教主当做了自己的前生,前生的东方不败出身贫寒,自小便成了孤儿,并未体会到多少亲情,记得那时还是童百熊童堂主替他娘治的丧,又资助了他些钱财,他这才不至于年少殒命。
他在江湖中毫无背景,却偏他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材料。他的入门师父是他爹爹旧日的老友,仅仅是他刚丧父时来拜祭的,见了他,却耐不住激动,教了他一个静心凝神的心法,和一套剑法。
此时回想起来,那一套剑法实在是粗陋简单、不堪入目,但那时的东方不败却是认认真真去练习过的。他性情坚韧,如此潜心要做的事,自然是把它做到了极致。就这么一套简单粗鄙的剑法,他修习出来却是比旁人多了几分灵气,渐而,却是真正入了练武的门道。
往后,他没有再真正拜过师,倒是识得人多了,眼界也广了,然后武功便靠着自己平日里领悟、观摩,而后取长补短所得。初时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