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毅执意如此,花子虚没有办法,只好含泪收了银子,主仆两人洒泪而别就在花子虚刚刚走出百丈不到,只听街角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公子请留步,奴家在这里候你多时了”
花子虚闻言转身一看,只见街角站着一位妇人,身上披着色斗篷,遮住身形相貌,看不清她到底是谁。只是这声音花子虚觉得十分熟悉,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你是”此处临近西门庆家后门,墙角站着个不露行藏的妇人,花子虚心里十分疑惑,走过去开口问道
“叔叔,是奴家”
花子虚一看,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门庆的正妻吴月娘。先前花子虚和西门庆一处厮混之时,在西门庆家里穿堂入户,女眷不避,和这吴月娘也是十分相熟。
“嫂,嫂嫂,你这是”
“叔叔,拙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奴家这里向叔叔赔罪了”说着吴月娘双眼含泪,朝花子虚再三下拜
吴月娘虽然木讷,但是生性善良,花子虚是知道的。此时见她代西门庆向自己赔罪,花子虚连忙躲开,不让吴月娘再拜下去
“嫂嫂,你是你,他是他对不起我的又不是你,你向我赔罪,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见花子虚不许自己赔罪,吴月娘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花子虚道:“叔叔,拙夫不念结义之情,夺了你花家家产,奴家又劝他不住,心里常怀不安这是奴家压箱底的几件首饰,和三百两体己银子,还请叔叔收下,奴家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自己找西门庆讨要银子,西门庆避而不见,他妻子吴月娘却给自己赔罪,还将自己的私房钱给自己。俗话说娶妻娶贤,西门庆虽然为人奸恶,他这老婆倒是贤惠之极
“嫂嫂,我说了你是你,他是他,这银子是嫂嫂的私房钱,我花子虚堂堂男人大丈夫,这银子如何能要又如何敢要”
见花子虚不收银子,吴月娘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再次泪流满面:“叔叔,奴家之所以这么做,一者为拙夫请罪,求自己一个心安”
说到这里,吴月娘摸着自己肚子继续说道:“再者奴家已有身孕,拙夫坏事做尽,只怕有损阴德,奴家真担心会报应在孩子身上叔叔若是执意不收,奴家肚里这还未降生的孩子,只怕,只怕是得不了什么好啦”
吴月娘满面泪痕,朝着花子虚不住的万福下拜,话还说的如此恳切,由不得花子虚拒绝花子虚接过银子长叹一声:“嫂嫂放心,你宅心仁厚,必然福泽绵长,我这小侄儿想必托福不浅,定然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见花子虚收了银子首饰,吴月娘高兴地拭去脸上泪痕,再三拜谢花子虚之后,重新披上斗篷,瞅着街上无人看见,才一个人悄悄回家去
花子虚收了吴月娘首饰银两之后,想着将这些首饰,和三百两银子交给潘金莲,自己和潘金莲之间的荒唐事,差不多也就可以揭过不提了
然后自己带着李毅给的十几两银子做盘缠,去延安府投奔师父王进,和师父一起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效命,也不负了自己这一身武艺和胸中壮志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花子虚还未走到武大郎家,还未将银子交给潘金莲。便被几个衙役当街拦住,说他在西门庆家盗窃,已被西门庆告到了知县相公那里
就这样花子虚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就被当做赃物搜了去。而他自己刚出了开封府大牢,紧接着又进了清河县大牢
再次入狱的花子虚,已经有些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被西门庆夫妻合伙陷害。还是吴月娘偷偷给自己银子,不料却被西门庆发觉,然后顺势告发自己盗窃,想要彻底除了自己这个隐患
一想到这里,花子虚忍不住破口大骂:“西门庆,你个恶贯满盈的王八蛋小爷咒你不得好死咒你生个孩子没屁股眼”
刚骂完这句话,花子虚心里稍觉舒服点,便想起了刚才见过的吴月娘。一想起吴月娘对自己又哭又拜,花子虚便觉得吴月娘应该是真心实意,自己似乎有些怪错好人了
紧接着花子虚开启骂街模式,想都不想改口骂道:“西门庆,我草你大爷,你个从小缺爱,长大缺钙,现在缺德的东西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还浪费银子小爷祝愿所有你上过的女人,除了吴月娘之外,都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姐妹fuck you”
花子虚在大牢里如何咒骂西门庆暂且不提,只说花子虚的对头,西门庆这会带足了银两礼物,正在和清河县知县相公一处说话。谈论的不是别人,正是花子虚的这桩案子,正是花子虚的生死之事
“大官人,你要本县判花子虚刺配之刑,本县没有听错吧花子虚虽然有盗窃嫌疑,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结义兄弟啊”
“知县相公容禀,那花子虚虽然是在下的结义兄弟,可是他来我家盗窃,早已将兄弟情义,忘得一干二净了这等结义兄弟,不要也罢”
说着西门庆将封好的五百两雪花纹银,推到知县相公李不言手边,看着李不言嘿嘿笑道:“知县相公您心里清楚,我和花子虚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只要有花子虚在,我这日子便过得很不舒坦”
“只要大人依照我朝宋刑统,依律判花子虚脊杖二十,流放三千里,其他的事情不劳大人费心,在下自然会神不知鬼不觉,料理的干干净净”
听了西门庆这话,知县相公李不言已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