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毅与周辉莫名其妙的看了秦慕瑾前面那排抱着孩子的女人,正要说话,却看到秦慕瑾又发的消息——
“不要出声,在这里说。”
二人一愣,原本半躺着的,此时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心里有了疑惑再看,竟然真的看出了门道。
周辉手指翻飞快速的打字道:“这里的山区据说这种事情很多,你们确定要管吗?”
秦慕瑾一怔,周辉的意思摆明了已经肯定了他的猜测,想起上一世他临死前救得那个孩子,心里一紧,到底要不要趟这趟浑水?
章雨泽卧槽一声,打字的手指按着屏幕啪啪作响,显然格外的气愤“管,竭尽全力问心无愧,你们呢?”
周辉抿唇犹豫,何宗毅不明所以,打字问道:“你们要管什么?那个女人很明显一个农村妇女啊,除了年纪有点大,妈当得不太尽责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秦慕瑾耐心的解释:“那个女人抱着的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你看,孩子从我们上车到现在仰着头睡觉,一动不动,可能被喂了安眠药。”
何宗毅猛然抬头,用眼神问他“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他看到秦慕瑾点点头,看到那毫无知觉的小孩子,心里一急便愤愤的瞪着前排的女人,恨不得瞪穿椅背,周辉一把拉下他的头小声说道:“你是想让人家知道吗?”
放开何宗毅,周辉又打字道:“这种情况很常见,并不是我冷血,打拐的行动年年有,可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我们市周围的边远山区有些很贫困的人家将这种……这种违法的活动当做养家糊口的营生,怀胎十个月,只要孩子一出生,少则两三万多则七八万,卖给没有外地没有孩子的夫妇,这都算好的,有些到了人贩子手里甚至会被弄成人为的残疾儿童去乞讨,或者偷盗。不是zf不管,是有些孩子的亲生父母根本不配合,没办法管。而旅游大巴上,是很多人贩子出没的高频交通工具,因为旅游的人无暇顾及不相干的事,就算看出来了,也未必愿意趟这趟浑水。”
打完字,他抬眼看了一眼另一侧车厢里坐在他左上角的戴着墨镜的男子,努努嘴打字道:“那个男人也分明已经看出来了,可是他并没有要c--h-a手,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一男一女,更可能是某个拐卖团伙,甚至连孩子的亲生父母可能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确定要管吗?”
起初最气愤的章雨泽忽然沉默了,半天,他很认真的打了一行字:“就算他们父母不认,哪怕送去孤儿院,也比在繁华地带看见他们断胳膊断腿的乞讨强,我还是坚持,要管!”
秦慕瑾亲身和人贩子搏斗过,知道周辉说的全是实话,见不到还能理所当然问心无愧的活着,可是遇上了,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何况他的重生未必与那件事没有关系。
每个人来到这世上的机会只有一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而他有幸重来十年,可能就是上天对他临死之前义举的馈赠。
“我也同意章鱼哥的意思,管!”
何宗毅点头如捣蒜,附和道:“我也赞同管一管,或许多年后被社会磨平棱角的时候,会选择明哲保身,但是现在,我就想路见不平一声吼,就像你们对我伸出援手一样。”
见三个兄弟看着他,周辉扯起一抹无奈的笑,“我虽然想法现实了一些但我也不是坏人,那咱们管吧。等会儿跟着那两个人下车,就当是外地旅行的大学生,当然或许我们看走眼了虚惊一场也好,如果不幸被我们言中,那尽我们所能吧。”
周辉打的字众人一看,心纷纷提了起来,有些执着正义的兴奋也有些对于未知的忐忑不安,但没有一个人想过要退缩。
大巴在大路边的一个岔口处停了下来,有带团的导游解释说山里的自然风景和环境很好,而且里面有农家乐可供休息。
但下车的人并不多,这趟车上大部分人的目的地都是美轮美奂的九寨沟,至于农家乐,现在比比皆是因为早已被行业暴利弄的乌烟瘴气,所以很多人没什么心思下车去那不知名的地方。
但那对引起秦慕瑾他们注意的夫妇倒是下了车,怀里的孩子还在睡,软软得趴在那个女人的肩膀上。
看到身后下来四个小伙子,那个女人的脸上警惕之色一闪而过,只这一项,让秦慕瑾四人的心沉了沉。
如果心里没有鬼,一个住在旅游区的人,怎么会因为四个游人而心生警惕?
秦慕瑾一反常态,脸上挂起一抹彬彬有礼的笑容,走到那个抱孩子的女人身边问道:“大妈,我们是b市来这里旅游的,刚刚那个导游说这山里风景不错,还有农家乐,离大路远不远?”
仿佛没看到那个女人的防备,秦慕瑾就像一个真的只是旅游的年轻游客一样有礼貌的问路。
女人抱着孩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用左手揽住了怀里小孩子的头,脸上扯出一抹尴尬僵硬的笑。却并没有说话。
鸭舌帽男人跨出一步有意无意的挡住乐身后的妇人和孩子,呲着一口烟熏的黑漆漆的牙笑道:“几个小哥首都来的?首都好地方啊,这山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路窄土多,哪来的农家乐噻,一遇上下雨天那出山都困难咯,当心小哥们的鞋子哟。不过九寨沟人多,挺好。”
鸭舌帽男人絮絮叨叨的一番话看似很热情,但实则在处处阻止他们进山。
秦慕瑾正要在说话,却见车上那个带墨迹的男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