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河放下包,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半晌没出去。
徐冉不知道她是还在生气,还是陷在低沉的情绪里,犹豫片刻,决定去敲浴室的门。
可浴室的门根本没有关好,她轻轻敲了一下就开了,露出条不大不小的缝隙来。她的心重重跳了一下,本来准备转身就走,但是看见女孩整个人都缩在浴缸里,像只小猫,蜷缩起来,她的脚步停住了。
“星河?”
闭着眼睛的女孩慢慢睁开眼,原本神色是冷清的,可是看见她关切的眼神,那冷清瞬间就土崩瓦解,唇角不由的紧抿起来。
徐冉:“你起来,出来我们聊一聊。”
喻星河又闭上眼睛:“我想一个人多待会,徐老师,你出去吧。”
“遇上什么事情了,和我说。”
“……一切都好。”
就她这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还要一切都好?
徐冉微蹙了蹙眉,推门进去,拿起浴巾往女孩身上一盖,竟然从水里将她捞了出来,抱在了怀里。
喻星河被她的动作一惊,倏忽间睁开眼,没想到已经被她抱起来,像是偶像剧里的公主抱。
徐冉将她放在了床上,将s-hi漉漉的浴巾扯开,在那之前,已经迅速的转开眼,将桌上放着的新毛巾递给了她,又拉开了被子给她盖上。
喻星河被她这么一闹,原本的情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看见她白皙如玉的耳廓上染上红意,甚至蔓延到纤细优美的脖颈上,可爱的要命。
她躺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等着徐冉说话。
女人方才还是有些霸道强势的,现在却因为羞赧而柔和下来,直到那窸窣声停了,她才转过身,看着喻星河的眼睛,问:“是不是工作不顺利了?”
喻星河的心里其实是不委屈的,被她这么一问,就委屈的要命。
大概人的情绪就是这样奇妙,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会难过也会失落,但不会觉得委屈,可是被她这么温柔的询问,她就忍不住,红了眼角。
“如果工作上遇见问题,说出来给我听听,看看我有没有经验,可以帮你分析。”
喻星河抿了抿唇,将事件的起始经过都说了,最后才说:“人的行为影响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身边的人。我不是不能容忍自己的错误,我只是……”
她话到最后,已经哽咽了。
徐冉给她掖了掖被角,似乎想起了什么,半晌才说:“责任确实是很沉重的东西,有时候我们一个看似随意的选择,却会给身边人带来无尽的伤害。”
难以弥补,不能弥补。
她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点喑哑,灯光在她脸上洒落y-in影,却显得她眉目深邃,容色昳丽。
“这件事不是完全没有补救的空间。”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原本情绪就不好。
徐冉摸了摸她鬓角的碎发,温声问:“还在生我的气?”
喻星河顿了顿:“……没有。”
其实她不知道以什么理由生她的气,她待她的温柔从来没有变过,可那似有若无的冷淡却是真切的,不是她的错觉。
可她根本不知道徐冉为什么冷淡。
徐冉唇角弯了弯:“早点睡,明天我送你上班。”
喻星河眼睛亮了亮,冲她甜甜的一笑:“好。”
第二天一早,徐冉送她到事务所下面,临近下车前,转过身去,给她理了理衬衫的衣领。
喻星河的心情明亮起来,斗志满满的下了车,冲她挥了挥手。
徐冉抿唇笑了一下:“下午下班的时候来接你。”
等女孩的背影消失,她才驱车离开,只是还没到公司,就接到安妮的电话。电话里她十分焦虑:“徐总,您现在在哪!公司的收购案出了点问题,董事们四处在找您!”
徐冉的心往下沉了沉,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的说:“半个小时之后到。给我准备资料,如果有必要,可以立即召开董事会议。”
安妮:“收到!老板路上小心。”
徐冉挂了电话,一路闯了两个红灯,到了徐氏楼下,安妮立刻迎了上来,边走边给她说明情况:“原本这次的收购方案已经敲定,高城也和您汇报过,可现在进展到一半,对方公司已经在法院递交了起诉书,决定‘终止出售公司给徐氏的合同’,现在董事们意见都很大,在您办公室门前……”
这次收购如果能够成功,将是徐氏集团对米国电视资产领域规模最大的一次投资,只是收购失败,徐氏要支付不少的‘分手费’,甚至会引来董事会的集体不满。
一整天,徐冉的手机都被打爆了,电话一个接一个的进来,最后她干脆开了飞行模式,世界一下又变得清净,只留在她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翻着文件。
可手机还是响了,不是电话,是她自己设的闹钟,手机被压在一堆文件下,声音不大。
该去接星河下班了。
恰逢安妮进来,徐冉将一堆材料推过去:“你整理好,我等会就回来。”
“徐总,您现在要去哪?我不是想干预您的行程,我只是需要知道您的位置,再有突发情况,方便第一时间联系您。”
徐冉拿起包就走:“我早上答应了星河,要去接她下班。”
安妮:“……”老板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徐冉到京宁事务所楼下,给喻星河打了电话,半晌都没有人接听。
今天她的时间耗不起,等第三个电话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