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贪心了。
即使现在住进了徐家,还是不能经常看见她,还是得和她保持距离,还是不能告诉她,她喜欢她。
女孩情绪的低落,徐冉也察觉到了,只是并不知缘由何在,又因为家里人多,也就一直没问。直到送走好友,回到房间里,看着女孩在桌前坐着翻书,她才找到机会问。
“星河,今天心情很不好?”
“没有。”喻星河将那本书阖上,书的外面用白纸包着,边角处磨损的很严重,看不清书名。
徐冉定定的看着她:“不要敷衍我。星河。”
女孩低下头,似乎木化了,半晌才抬起头,眼角红红的,看着她,轻声问:“那你呢,徐老师,你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徐冉微怔:“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可你离我很远,真的很远。”
徐冉在桌边坐下,轻声说:“告诉我,你为什么难过。”
喻星河唇角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因为你。
喜也是你,悲也是你。
女孩沉默着克制情绪,徐冉却感觉自己的心被针扎了一下。
即使家里人对她再好,可这里对星河而言,还是陌生的环境。少女时期寄人篱下的经历曾经让她变得敏感,虽然平日里她不曾表现出来,但那种安静而沉稳的克制和内敛,却一直埋在了她骨子里。
“星河,我没有刻意疏远冷淡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探寻一个合适的模式,寻找到一个平衡点。我不能说你的到来对我的生活没有一点影响,家里多了一个人,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里,我需要一点时间,慢慢适应”
喻星河其实不是不懂她的顾虑,可大概是知道她对自己温柔,才这么有恃无恐。
“对不起,”喻星河轻声说。
徐冉的心再也硬不起来了,她轻轻的揽过女孩的肩:“不是你任性,是我不好,考虑欠周。”
“今晚为什么难过?”她的声音很温和,似乎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喻星河沉默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将书放回了书架上,轻轻舒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要上班了,有点焦虑。我已经调整好心情了。”
她边说边转身:“我做个瑜伽,放松下心情。”
徐冉也没有再强行逼着女孩说心事,跟着她,将新买的瑜伽垫拿出去铺好,笑着说:“最近看你很喜欢做瑜伽。”
“我在努力修身养性中。”
“多大的年纪,就谈什么修身养性。”徐冉嗔笑她,就在瑜伽垫旁,轻易的下了一字马,然后侧对着她说话:“要不要去上瑜伽课,附近有家健身房不错。”
喻星河摇头:“不要,我就在家里。”
她边说边脱了外衣,背对着徐冉,里面穿着那件白色的运动内衣,女孩清瘦的肩胛骨像是振翼欲飞的蝴蝶,美丽而动人,徐冉一瞬间有些挪不开眼。
她脸颊烧了起来。再次想起,临行前夜做的那个梦。
喻星河转过身,看徐冉脸颊又红了,不动神色的低头看自己一眼,不该露的地方都没露出来,这样徐老师都能脸红,可见她才不是性冷淡,不是那么清心寡欲超凡脱俗。
徐冉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她从小跟着母亲,学过相当长时间的芭蕾,下班回家也经常在房间里做些简单的练习。
喻星河原本是在做瑜伽动作的,可目光一扫到她踮起脚尖,在屋里缓缓旋转,就不自觉的停下了动作,专心看着她。
徐冉收回动作,一转身见到女孩看痴了,低低的笑:“你不是要做瑜伽?”
喻星河抿抿唇,恋恋不舍的转过身,一边打开手机视频一边说:“想看你跳舞。”
徐冉走过去,喝了杯水,目光避开了她:“不跳了,我去书房看会资料,大半个小时就回来。”
喻星河愤愤的看着她,有本事别走啊,说好的性冷淡呢,她还没穿上情趣内衣呢。
即使这一夜的沟通并不完全有效,徐冉仍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女孩的心思,对她不再那么克制谨慎。这一点,喻星河感受到了。
进入一个新的家庭,她仍然会觉得不适应,可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对她亲厚而疏远,她难免会变得脆弱。她很歆羡魏明舒和阮恬之间那种笃定的安全感。
那是长年累月相处而积淀下来的独特羁绊,喻星河知道,但仍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如果那十年,她都在徐冉身边,一切又会如何……
她为自己错过的光y-in,错过徐冉人生的许多年而感到怅然。
“星河,我顺路送你去上班。”清醇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喻星河收回心思。
“好,我去拿个包。”
为了不让她等她,女孩嘴里咬着块吐司面包,脸颊鼓鼓的,咚咚咚的跑上楼梯。
徐冉抿唇笑,先出去发动车子,喻星河提着包,一路飞奔过去,坐上副驾驶位之后才细细的喘气。
“不用跑这么急,我又走不掉。”
“你最喜欢偷偷走掉了。”喻星河微嗔,有点格外的娇俏。
徐冉没再说话,转动方向盘,驱车离开。一直到京宁律师事务所办公楼的楼下,她停下车:“工作上如果有什么不愉快,和你老板说,或者直接和我说。”
喻星河唇角弯了弯:“放心,我一切都好,里面有好多认识的师兄师姐,遇到难题我有人请教。”
徐冉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不经意的问:“上次那个许然师姐也在?”
喻星河低着头解安全带:“在啊